寻虵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块号码牌,仔细一看,布料上的数字,就是用红色记号笔写的,还没怎么干透,所以那水一洗,就能洗掉的,而学校的则是有红色的线缝制而成的数字。
她望着江遇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江遇……这是,你亲手给我做的吗?就为了给我吗?”
他不厌其烦的点点头,眼底始终含着柔和的笑意。
哪里还有往日冷冰冰的臭架子,笑起来,少年气更足了,像极了一个温柔似水的邻家少年。
若不是亲耳听到这话是从江遇的嘴里说出来的,她是万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要知道,不久前的一场暴雨夜,江遇还卑微的向自己下跪……
哪怕是现在,她的脑子里还是一阵昏昏沉沉的,如梦似幻。
“为什么啊……”她心里涌出一股感动的热流,“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人那么好呢……”
江遇蜻蜓点水般淡笑而过,出声调侃道:“我只是担心怕你又哭唧唧的,你别多想。”
“切,我才没有哭哭唧唧的呢……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当时又身体痛,所以才哭出来的。”寻虵脸诡异的发烫,她娇气移开视线,梗着脖子苍白的解释。
“好好好。”
他语气倒是有些宠溺的附和,眼睛弯弯,眼尾上扬,如弦月,深邃的眼眸中倾斜出莹莹的柔光如春光旖旎。
寻虵被他的目光盯得脸颊上似乎有无数绒毛在瘙痒,根根发红,她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脑袋。
她还有点不习惯江遇对自己那么好。
她还准备说些什么,门外响起敲门声,是先前那个来问她吃什么的女佣。
“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我端进来了。”
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吗?
寻虵自打醒来后,房间里的落地窗帘就一直是关上的,只有一束光,从帘子相交缝隙一角探了进来,但是还不足以区别窗外的时间变化。
女佣在门外稍等了片刻,因为她知道自家小姐不能说话,于是准备留下时间给她准备。
没想到,屋内立即传来寻虵的声音,“嗯,你进来吧。”
连嘶哑感都没了,女佣顿感奇怪,怎么小姐的嗓子好了呢?
不过,她还是端着餐盘进了屋内,一眼就看见自家小姐坐躺在床上,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痛不欲生的苍白,两颊红扑扑的,完全没有病人的样子,而她又一偏头,看到了江遇。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小姐的房间里?
女佣在心里泛起小嘀咕,步子缓缓的端把餐盘走到寻虵跟前,她架着餐盘,往前一送,送入眼帘的是一顿很简答的一碗索然无味的白稀粥,连一点配菜都没有,白得单调,还有一只煮的软烂散发着阵阵清香的的梨子。
“就这些吗?”寻虵往女佣身后张望了一下,见确实没有东西了,抬头失望地看着她,“没有别的了吗?”
女佣有些委屈,道:“小姐,之前跟你选什么吃的,结果小姐也不管,只让我去把保镖叫过来,等保镖们离开以后,我再回来的时候的时候,小姐已经睡好了,我只好选了些清淡的流食,方便小姐的恢复。”
寻虵想反驳,可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认栽。
但是她睡了那么久,还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就光吃这点流食,哪里够的啊,于是她往前挪了挪屁股,“嘿嘿,这些我吃不饱,我现在可饿了,饿的能吃下一头牛,我要去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
女佣为难的想拒绝,“可是小姐,你的嗓子。”
她闻言,睁大眼睛,撸了撸袖子,伸出手,在自己的喉咙处来揉搓,信誓旦旦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嗓子还像有问题的样子吗?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已经可以和爸妈一起吃饭了,你赶紧去跟爸妈说,就说我也要一起吃。”
“这……”女佣无奈一笑,“那好吧,我去和先生太太说一声。”
女佣端着餐盘准备离开,可寻虵又忽然叫住了她,“你等一下,你把这一餐留下。”
“怎么了,小姐,是改变主意了吗?”
她扭捏地说:“没有啦,我就想尝尝味。”
“好吧。”
女佣留下餐盘后,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