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是看见了白玉手里拿着几张纸,大约是猜到了。
“哟!姑娘来了,这边请,今日来可是带了花样?”
主事的手巧,这银锁就是他晚间同他媳妇一起做的,白日里他在铺子里帮忙,他媳妇就在铺子的后院忙着。
白玉道:“是,我家夫人画了几个花样来,想叫主事看看,可是能做出来?”
主事接过,看了第一张,这画上的花样可是复杂得很,怕是得废些功夫。
又翻开第二张,甚至看到了最后,主事皱眉。
“这花样独特又是好看的,但凭我们的手艺恐怕难以做到夫人想要的样子,若是夫人不曾介意我们倒是可以试试。”
主事有些为难,总也不好将到手的生意推出去,可要做上这么一个,怎么也得花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做出一个来。
“不知夫人要得可是急?不急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慢慢做来。”主事瞥了眼门口。
正巧了不是,这姑娘才刚到,怎么军爷就来了。
将图纸小心放回白玉手里,连忙迎上去:“军爷来了?可是抓到人了?”
男子顺着蛛丝马迹是找到了那人,可那人早已在得知银锁铺的找了官爷来帮忙是就已是卷着所有东西逃了。
等男子带人找过去,这人已是跑没影了。
男子先是看了眼白玉,才回了主事的话:“抓到了,已是关在了牢里,可是要去看看?”
这——
主事有些犹豫,这人也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军爷叫他将偷走的银锁还与我,其余的军爷做主就是。”
“那些银锁已是被他买了,如今就只剩下这点银钱。”
男子从袖中掏出一小叠银票,主事一看差点两眼发昏晕过去。
这,这点银钱,就是他丢的那银锁的一成都没有,他要这银钱有何用。
他一个气血上涌,竟是险些昏过去,幸而云苓手快,扶住了他,可男子的反应也快。
白玉突然感觉到手背上一热,那是男子的炽热,她有些慌张的想要抽出手,可那大掌紧紧锢着主事的身形,免得他倒下。
这会白玉也只能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毕竟,这手她是怎么用力都抽不出来的。
男子显然是有些懵了,一个身长八尺的男儿,当即愣在原地,那细腻的肌肤,和那明亮的眼睛,他的心跳得有些快。
扶着主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白玉才收回了手,若无其事般。
可那耳际的热意却是越来越高。
以至于男子想道歉,一抬头就看见白玉赤红如血的耳朵。
那到嘴的话,便换了个方向:“姑娘的耳朵怎么这般红?可是生病了?”
他不懂,平日里在军营里也没怎么接触过女子,已是不懂女子的羞是何样了。
白玉面色一凝,复而又更是连脸上都染上了胭脂,那般模样真是看得叫人动心。
男子反应过来了。
记起幼时的女童也是这般,红着脸,他娘说那是害羞。
小厮在后面捂嘴笑得欢快,是他刚才手慢了,不过看这般模样,府中想来是要快有喜事发生了。
他白玉姐姐这般温柔的人,也不知这军爷是个什么职位。
这银锁铺里安静使然,除了主事的有些哼唧的声音,就是后院里的搬弄东西的声音也是能听见的。
男子想要打破僵局。
抿着唇,有些艰难地,但是又觉得唐突。
他问:“不知姑娘家住何处?可有婚配?”
白玉竟是就这么愣住了,哪里来的莽夫,可是能这般直白的问这些的?
就是主事也觉着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