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夫人那是看人一看一个准的。
云苓有心想问,可云大夫人只说了两个字:“当心。”
秦斥知她意有所指,唯独云苓什么也不知道,只想着知府夫人哪里有问题。
等云苓回过神来,就见两人齐刷刷看着她,就是云苓也是吓了一跳。
“舅母可是还能说说那黑哨子的事?”秦斥问道。
秦斥想要多问些线索,不定就有些用。
“那黑哨子是北方特有的灌木所制,材质特殊,发出的声音也与寻常的不同,只是大多能拿来驯养动物的,也是不常见了。”
云大夫人回忆道。
黑哨子特殊,那可是其他地方没有?
秦斥问道:“这般说来,那黑哨子是只有北方才会有的?”
云大夫人点头,应道:“是这样没错。”
大约是有了些猜测了。
云大夫人这一待也不知会留多久,云苓不曾问过。
但不妨碍她觉着有一个长辈陪在身边是个好事。
秦斥的伤也是养了几日,就向知府提出要去府衙将文书带回来批示,也是为了不耽搁正事,知府自然也是同意了。
秦斥拖着病中的身子去了府衙,云苓泪眼汪汪,不舍得也是很心疼。
本是叫林应去拿回来就是可以的了,可偏偏秦斥想要去府衙拿卷宗,拿的那些卷宗是关于前邺城知府的。
不能叫人发觉了。
等秦斥一走,云苓便跟在云大夫人身侧。
云大夫人说了,要教她一些强身健体的舞。
云苓为了肚中孩子也是要跟着学的,她身子骨弱,真怕生产时出事。
而这些动作并不难,是云大夫人娘家那边特意找了来给云大夫人的,这些动作对胎儿发育也是好些。
看在这些的份上,云苓学的很认真。
平坦有致的小腹,还不曾显怀,还可以再锻炼几个月。
而秦斥来到府衙,知府大人笑呵呵招了他过去。
今日的天色不太明亮,甚至有些暗沉,在这环境之下,秦斥直视着知府大人。
那正如云大夫人所说的,有些青黑的眼底,明显是纵欲过度,平整的面部叫秦斥看得有些冷然。
知府大人开口道:“听说你家夫人有身孕了?”
秦斥有些警惕:“是。”
“那你该是在家中好生陪着她才是,这孕中的女子最是脆弱不过了,何苦还要劳你亲自来衙门拿文书。”
就是秦斥拖着重伤的身体亲自来衙门一事,叫知府起了疑心。
有心的试探罢了。
秦斥便是转了个话风:“我是朝廷官员,对百姓之事自该重视,区区小伤,不碍事,倒是知府大人受累了。”
“秦知州说笑了,为官者为民,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香山县井水干涸一事,我这身体怕是无法前去了,知府大人得重新派人过去了,我这边还有些记载,若是需要便是可以来寻我。”
知府大人面上很是感动:“秦知州真是为百姓着想的好官,我们大周就是需要你这样的官员。”
秦斥状似慌乱低头:“不敢当。”
知府大人又留了秦斥片刻,才放了秦斥走。
等秦斥一走,便冷笑了一声:“这姓秦的,倒真是个为官的好料子,可惜,知道的太多了。”
眼里闪过冷厉,知府大人研磨提步,他要去信给主子,这人是不能留了。
若是再放任不管,恐怕会阻碍他们的大业。
秦斥叫林应将文书搬回马车,又将卷宗偷偷藏在文书之中。
正出去了,秦斥看着官府外面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缓缓走来。
甚至能远远闻见那女子身上的花露的香气。
秦斥恍然想起云苓近日里喜欢上了金玉阁的蔷薇露,那花露已是只剩一半了。
她又怀有身孕,不若就带些回去罢。
就叫了林应将马车赶至金玉阁门口停下,秦斥由着林应扶着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