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长史小姐愈发的沉下了脸。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以为终于不用再听了,可谁知知府小姐拉着她没完没了。
那婢女带着她们来了荷花池,而那岸边正奋力向上爬着的隐约可见是个女子。
知府夫人有些薄怒,不是说知州夫人落水了吗?
怎么没人救上来?
也不知为何,婢女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眼熟,这不是和她一起的那个婢女吗?
那,那她在池子里,那知州夫人去哪了?
“还不快去将知州夫人救上来?”知府夫人沉声道。
先前云苓的罗裙被不小心弄脏一事,她是知道的,也是叫人带来后院换衣裳,没想到就出了事。
婢女颤巍巍低声道:“夫人,那,那不是——”
不是什么?
知府夫人清明了些,定睛一看,沉下了脸。
仔细瞧着,就是这桃花庄里的婢女。
知府夫人紧紧盯着她,等她一个解释。
那婢女支支吾吾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唯有最后那一句,指着池子里的婢女喊道:“是她,她喊的,我只是听到了,来传话——”
“那知州夫人去哪了?”萧问蕊问道。
“婢子,婢子不知道,婢子什么都不知道。”
她真的只是传个话而已。
云苓自一旁徐徐而来,手里抱着一枝将开未开的桃花,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慌不乱。
“夫人们在此处是为何?”
自然是为找你。
知府夫人温和问道:“不知知州夫人可是有事?”
“有事?没有啊,我才自那边过来,这一路可是什么也没看见。”
知府夫人颔首:“那便好。”
就叫了人将水中的婢女拉了出来,也幸好她识得一点水性,不然可是等不到她们来了。
“说吧,刚才为何这般做?”知府夫人朝那落水的婢女问道。
云苓在一旁好整以暇。
若不是秦斥给她的这个婢女怀有功夫,恐怕真就叫人算计了。
先是支开了谢嬷嬷,后又突然从一旁袭来,若不是秦斥找来的婢女反应快,此刻如此狼狈之人就是她了。
“夫人,是,是我不小心落水了,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咦,竟然不是直接说是她叫人踹下去的?
云苓竟然对眼前这个婢女有些另眼相待了,竟能如此委屈自己,以求脱身。
知府夫人似笑非笑,显然这种把戏她看得多了:“那你为何指使她来前院报信?”
“报信?夫人明鉴,我没找人报信过,这不过是我失足摔进了荷花池,如何还能指使人?”
许是知道那报信的婢女没有证据,便堂而皇之将这事甩到她头上。
知府夫人不是傻子,眼前这一局,分明是有人对知州夫人下手了,被她避开了过去。
眼底的暗芒一闪而过。
也是道:“知州夫人如何说?”
“知府夫人说什么?我如何能知道?”云苓睁着一双琉璃眸,抱着桃花,一脸的无辜。
知府夫人气闷,拂袖便道:“这两人都带下去仔细审问。”
就是这么轻易揭过了,云苓也没追究。
因为她刚才朝那边而去,竟是看到了也听到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得小心些,若是叫人知道,那便,轻易离开不得了。
而在云苓离开后不久,那两人也不曾察觉到有人来过,便也离开了。
又坐马车绕了个圈回来,假意来接自家夫人回府。
若是云苓未曾看见,倒是觉得夫妻伉俪情深,但现在吗,只觉得有些冷沉。
他们口中说得知州啊,是她的夫君。
她既是已经知道了,又怎么会放任他们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