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再次睁眼,已是午时了。
谢嬷嬷早已备好了午膳,就等着他们起床了。
锦被之下的暖意和浑身的疲惫,叫云苓连起床的心思都无,正巧了秦斥推门进来,手上端着饭食,以及谢嬷嬷专门为她炖好的汤。
秦斥将东西放下,问道:“可是要起了?”
又戏谑看着她:“我帮你?”
云苓红了脸,偏头,只道:“我自己来。”
秦斥自然是依她的,总不能将人惹恼了去。
她在被里摸索着,在脚踏出寻到了罗裙和里衣,带着些暖意,便不会那么刺骨。
秦斥的细心是融于每一处地方的。
窸窸窣窣穿好了,却不想踩在地面的脚一软,便又坐了回去。
这一突然的,叫云苓还没反应过来,那时刻注意着她的秦斥就走过来了。
“阿苓腿软,便是叫我一声又如何,别是摔着自己了。”
这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算吧。
云苓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眸里的娇柔是毫无杀伤力的,像极了玄玉龇牙咧嘴朝他咆哮,又明明收了爪子,也只敢装装样子罢。
云苓这模样倒是看得秦斥有些动容,昨晚夜里的云苓,脆弱得连他碰一下都怕是碎了。
如今这般有生气,甚好。
云苓笑得张扬,朝他伸手:“那夫君便抱我过去吧。”
那自然是愿意的。
秦斥迈着修长的身姿走到云苓身旁,在她的注视里,缓缓俯下身。
便被云苓一把搂住颈项,将他带了下去。
“阿苓,别闹,地上凉。”
宠溺的语气,叫云苓听在耳里,就像是她小孩子脾气一般。
便放开他,任由他将她抱去了桌前。
今日的午膳过于丰富了些,那炖汤就有两样。
云苓目光看着他,带着疑问和不解。
“咳,这汤是嬷嬷为你准备的,这一份,是我的。”
炖汤还要分你我?
云苓继续看着他,等着他解释。
秦斥为她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又为自己盛了一碗。
等云苓看清了秦斥碗里的汤时。
面色红的要滴血。
谢嬷嬷定然是知道了,不然怎么会无故炖这汤来。
那是给男子补身子的,偏秦斥喝得理所应当的模样,叫云苓几次张嘴想要喊住他,可话到嘴边又顿住。
在云苓纠结中,这午膳也是用完了。
用了午膳,云苓也没有出去,左右无事,便坐在窗边看书,秦斥靠着她坐下,伸手可触。
一时间屋里静谧得连风吹过都能听道,但那气氛又格外融洽和谐,看着就赏心悦目。
云苓脸上的娇媚是与往日里不同的,更为她添了一层娇色,就是万千花骨也不及那不染胭脂的面颊。
萧问蕊派人打听到了秦斥的身份,在知道他已娶妻时,那张娇颜突然就失了光彩。
她好不容易有个看上的男子,没想过已是娶了妻。
便寻了她老师。
乔元魁听了萧问蕊的来意,便笑了:“那女子不足为惧,昨日你二师叔与我说了,那女子失了贞洁,被赶出家门,如今也只是一个寻常商户家的女子,如何也是配不上师侄的,只等请了老师做主。”
这做主之后的事,那可就显然了。
萧问蕊听明白了。
眼前一亮,抱着乔元魁的胳膊撒娇:“老师,您对我最好了。”
“自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自然得对你好些。”
那秦斥他见了,是个有天赋的,不能叫他毁了师门风气。
且乔元魁最喜女子温柔贤淑,也喜小辈听话懂事。
他这弟子是正得他的心,就是萧问蕊不说,他也是要帮她的。
而鹤白大师听了陶烩的话,特意叫了他来。
“阿烩是说,那女子品性有暇,声名狼藉,又使了手段才嫁与你弟子的?”
陶烩恭敬回话:“回老师的话,我使人调查来看,是这样,且那女子如今是商户家的,就是为了憬之的前途,也不能让他娶一个商户女子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