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船,果然能摧毁一个人的气质。
想想东方霍,多无双的一个人啊。
但现在抱着个痰盂,大吐特吐的样子,哪里还有翩翩贵公子的样子?
林九娘和林俐,两人捂着嘴巴躲得远远的,眼里的嫌弃,怎么也藏不住。
东方霍有一种干脆让他撞豆腐死了的感觉。
需要躲这么远吗?
船一个晃动,东方霍一个没忍住,呕!
好难受!
东方霍绝望地眯起了双眼。
人再帅,这会一直呕吐,任谁也看不下去了。
林九娘挪开了头,看向不远处的海面,这凉爽的海风吹过,才好点。
看向林俐,“接下来还有四天,怕是要麻烦你了。
怪可怜的,要照顾晕船的人。”
“大男人一个,有手有脚,不就是晕下,反胃下而已么?不用人照顾。”林俐手一挥,不以为意。
林九娘忽然有些同情东方霍。
革命尚未成功,尚需努力。
林俐看了一眼番人的船,“你打算怎么办?”
“等天黑时,会和林涛他们汇合,先用林涛他们带来的茶叶和丝绸,跟他们换一批东西。剩下的,等到了基地后,再换。”林九娘摇头: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带他们认路,要让这些番人知道怎么去我们的基地。”
“等他们会去我们基地,而且在这个圈子传出去后,我们海外贸易基地才会成型。”
这些,都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好,需要时间,慢慢来,不急。
林俐摇头,不懂。
生意这玩意,算了,还是别找她了。
而此时海安港口,张家茶楼。
张海松父子出现在茶楼时,引起了人哄笑。
“张老板,你这是勾搭谁家的小媳妇了,这脸,怎么被打得这么惨?”
“哈哈,少东家也一脸的伤,勾搭的是同一个吗?”
“难道是父子两人抢一个女人,最后大打出手?”
……
张海松苦笑着摇头,“好了,我够倒霉的了,你们就别打趣我了。嫌我还不够惨吗?
我告诉你们,我这是无妄之灾。不过算了,我这还是赚了。”
听着这些人不着调的话,张凯有些生气。
但听他的爹话,他只能默默地忍了下来。
没什么好反驳的。
他们父子被打,只能往肚子里吞。
想到今日海安城的动静,张凯低头转身去做事。
而张海松看自己儿子这模样,满意。
这孩子,终于看着成熟稳重了点,没之前冲动了。
但就在此时,门外有人冲了进来:
“吴仁和吴老板的尸体被海水冲到岸边了,果然,流言没错,他们全丧身在了海上。”
这消息,顿时引起众人哗然。
“真的邪门了,这杜家船去多少人死多少人,邪门得很啊。”
“就是,吴仁和都死了,谁还敢打杜家船的主意。”
……
“你们的消息落伍了。”
大门外,陆续有人走了进来。
“刚才出海的人,从海里回来了,他们说吴仁和他们开出去的船,不见了。
还有,杜家的船也不见了,就连番人的船也不见了踪影。
以后,没人会再打杜家船的主意。”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再次议论起来。
而听着众人议论的张海松,却松了一口气。
用一顿揍,保住自己全家老小的命,值了。
张凯走了出来,在张海松身旁,小声说道:
“爹,这事算过了吗?”
张海松点头,压低声音,“记住了,别贪心。
咱们张家,守住祖宗留下的茶山和茶楼,就够咱们吃喝不愁了。
你爹我没指望你光宗耀祖,你也没这个本事。”
张凯摇头,“爹,你还真的是没志气。”
啪!
张海松咬牙,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
“你爹若有志气,这会你等着给我收尸。”
……
范志浩的死讯传来时,范伯叹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一旁傻笑的范玉波,摇头,范家这一支疯的疯、死的死,算是彻底没了。
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
同时,范玉堂那嚣张的叫嚣声,也从门外传了进来。
怕惊动左邻右舍,惹人家不高兴,范伯只能去开门。
“六少爷,你怎么又来了。
我说了,没钱,我们真的没钱了。”
“我信你个鬼!”范玉堂一把推开他,然后一瘸一拐地朝里面走去:
“范玉波,钱呢?
快,快告诉我,你的钱都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