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掀开车帘,见得一名少女只穿着里衣,被五花大绑着龟缩在车厢一边。
很明显,这位少女是在睡梦之中被人迷昏后给绑起来。
少女瑟瑟发抖,害怕地看着眼前瞬间即死且又死不瞑目的山匪,后来又用看死神的眼神看着刘永铭。
刘永铭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里头的情形,便伸手将那尸体给拉了过来。
他从那山匪的喉咙上再次将火龙镖抽出来收进手中,这才回身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回去。
刘永铭掀开自己马车的后帘,对着里头的杜祖琯说道:“行了,都解决了,出来吧,你表妹怕是此生都不想再见到我了,还是你来给她解绑吧。”
杜祖琯可不是一个听话且乖巧的小孩子。
她不仅极有主见,才智也是胜常人一等的。
刚刚在车厢里,她早就透过那布帘的边缝看到了一些场景。
只是她没看清刘永铭到底是怎么出手的,更看不清楚刘永铭用的是什么兵器。
因为刘永铭杀人的速度,真的太快了,只靠着那道缝隙真的没办法看完整,看全面。
她愣愣地看着刘永铭问道:“你、你……”
“让你别看,你非要看!吓到了吧?怕了?”
“谁怕了!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
杜祖琯倔强地回应了一句之后,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她赶到后车,爬上驾驶室掀开前帘就钻进了车厢里。
只得一声哭腔传出车厢外,刘永铭便知道是杜祖琯将表妹嘴里的口塞给取下来了。
“表哥!表哥!我怕!我好怕!”
“没事、没事!我给你解开,你别乱动。”
“我怕……”
刘永铭摇了摇头,将刚刚那些尸体一一拉到了路边来。
杜祖琯解开她表妹身上的绳索之后,与她表妹一起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表妹见得地上还有两具尸体,那脸一下子又吓白了。
她连忙向着杜祖琯的怀中躲去。
杜祖琯却是将其表妹向外推去,不让她靠近。
表妹泪眼巴巴地看着杜祖琯。
杜祖琯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看到了吗?你现在还敢不敢乱跑了?”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呜……表哥。我怕!”
杜祖琯没现会她表妹,而是走到了刘永铭的身边。
她深吸了口气,镇静地说:“谢谢你!”
刘永铭轻笑一声:“这话不像是能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杜祖琯真诚的感谢却换来了这么一句话,让她心里有些不高兴了。
她反问道:“那我该说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傲气的杜家长公子不会对他人表示感谢!”
“不受谢就算了,我还不想谢了呢!”
杜祖琯堵气地不看刘永铭,只是地上的尸体让人看得慎得慌。
刘永铭笑着说:“好了,别愣着了。与我一起把尸体搬上后面那辆马车,然后你带你表妹离开这里,回中部去。且记,别眼着商队再往榆林走,直接回长安城!”
杜祖琯问道“那你的两个侍女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不必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我就是随口问问!”杜祖琯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想了想说道:“不对呀!你让我把尸体弄进车里?照你的意思,我还得拉着这几具尸体,载着我表妹回到县城里去?”
如果有必要,杜祖琯载着尸身回到县城是不成问题的。
但要让她表妹在车厢里一路看着那几具尸体却是完全做不到的!
她得疯了!
刘永铭笑道:“要不然呢?等着山匪发现这些尸体?还是你愿意找个地方花上大半天的时间给他们挖个坑埋了?”
杜祖琯气道:“扔下山坳里去就是了!”
“杜大少爷。他们是山匪没错,作恶多端,还不知道手上有多少人命。但我相信,他们不可能一出生就想着当土匪。如果可以,他们一定也愿意读书写字,科举为仕的。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落草?死是他们罪有应得,但我们也不该把事情做绝,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还是回去交还官府,让官府找块地给埋了吧。至少来世好投胎。”
“你倒是好心!”
“我倒也不是好心,就是觉得他们即是山匪,在朝廷那里必有通缉,你将他们尸身带回去,还能多拿一份赏银呢。你爹现在可已经是官身了,这份教子有方,击杀盗匪的功绩多少会给他升迁加点料的!”
杜祖琯并不关心自己父亲的官运,毕竟杜春琦这一支杜氏真不指望着当官。
他们守着经纬票号就够他们风光一辈子了。
杜冢琯问道:“你不与我们一起回去?不去调集什么兵马来解救你漂亮的侍女?”
“侍女而已,本就是仆从。该为我死之时,就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