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
刘永铭接着道:“且不言现在马户心中的怨气,就说现在的朝廷的马匹吧。此时有茶马生意在,与蒙人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不至于太缺马。但将来万一蒙人、番羌那里出点什么事情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中原与游牧千年来纷争不断,哪里有不出事的道理?若是出事而马户这边又无马可征,那会如何?”
八皇子想了想应道:“朝廷这边……只会按户籍向马户收征收马匹,一般不会管马户到底有马没马……马户们自己定然去买马还给朝廷……”
“得了吧!一匹马值多少银子你不知道么?别到时候激得民变,即有外患又有内忧,看你们怎么办!”
曹岳眉头一皱,说道:“六爷言重了,不至于此。”
“防微杜渐呀曹相!除了马户,可还有茶商的银子没给呢!”
“茶商那里又怎么了?”八皇子问。
刘永铭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你别问那么多了,走吧,一起进去问个安!”
刘永铭甩开曹岳不理,向里头走了进去。
八皇子只得急跟在刘永铭身边向里走。
他压着声音在刘永铭问道:“刚刚六哥提到的裴太子妃与曹家小姐,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呀?裴太子妃薨逝是不是……”
“别问,不该你知道。”
刘永铭说着一脚便踏进了紫宸殿的后殿里。
他一转眼就看到刘塬趟在御床之上,正用一条热毛巾正敷着额头。
卓英刘永铭后面赶了进来,站在刘塬的床边轻声唤道:“皇上,秦王来了。”
刘塬此时才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刘永铭,将客头上的毛巾取了下来。
卓英连忙伸手从刘塬手上把毛巾接过来,而后走到一边的梳洗架上,把毛巾放进铜盘的热水里,浸湿拧干以后又走了回来。
而此时刘永铭已经嘻笑着走到了床边轻声笑道:“怎么了这是?还真病了?”
刘塬叹了一声,说道:“你后面站着的是小八吧?”
刘永铭从卓英手上拿过热毛巾转手便递给了刘塬。
但刘塬却没把热毛巾敷额头上,而只是擦了擦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而后便抓在了手上。
刘永铭此时却是不正经地说道:“小八吧?什么小爸爸,父皇这话让外臣听见能笑死你。”
刘塬轻笑了一声说:“也就你敢在朕面前开这等玩笑了。小八,来,走近一些。朕有些不舒服,两眼有些看不清。”
八皇子此时才走近到床边,躬着身关怀地说道:“父皇,您没事吧?”
“事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有些疲惫,休息一两日也就好了。近日学业如何?”
“正在温故知新,有裴师傅教导,还算是循序渐进地学着。”
“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想着在朝廷里帮个忙,帮朕盯着点那些臣工?”
八皇子谦虚地应道:“儿臣有想过,但却觉得以儿臣之才也帮不上什么忙。且六部皆有几位皇兄在,儿臣更是不敢参与其中。几位皇兄皆是才能非凡,裴师傅说,才能非凡者必有傲气,有傲气者相见,则有争势事。儿臣是怕将来与几位兄弟起争执,所以不敢轻言观政。”
刘塬笑了一笑,说:“还是你乖巧呀,不像小六子那般乖张。不怕,你这人个向来亲和,没与别人红过脸,有难事朕都给你担着,现在朕就给你安排个差事。”
“只要不与几位皇兄冲突,儿臣愿代为父皇效劳。”
“也不是做什么难事。奇川先生不是进了宫与太后说过话了么。他答应经筵一场。这事你去安排吧,把你那些兄弟都叫上,让他们来听听奇川先生的大道!”
经筵原意是翰林学士或是别的大学问的官员给皇帝在御前讲解经史的一个活动。
这个活动可不是书房里说点什么故典那么简单,而是得讲解一大段超长的历史。
不仅把这个历史时期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清楚,还得把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因及激发因素用辩证的办法讲解出来,以达到以史为鉴的目的。
唐朝时虽然也有这样的活动,但却不是正统意义上的经筵,只能说是“私塾模式”的讲解。
经筵制度其实最早是在宋朝开始的。
怪只怪那个爱吃五成熟牛排的魏国开国皇帝立了这个规矩,并且将适用人员从皇帝扩展到了皇子,要不然这个世界线还真没有经筵。
此时,那八皇子想了想,却是问道:“这事不是一直都是太子在安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