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第二点?”胡梨问。
刘永铭笑道:“陈知节与我见面的时候,我是冒用的叶先生的名字。一开始他也以为我是叶长青,但后来……他好像反应过来了。他不仅直接称呼我为秦王,而且与我说,我若是汉国太子,他必杀之。我没做回应,接着装我的叶长青,他最后又改称我为叶先生了。”
珏瑶姑娘想了想,说道:“那他把消息传给我是要……是试探六爷你?”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道:“我具体什么身份,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因为他绝不会想再一次见到我。他想的一定不是试探,而是……”
“什么?”胡梨问。
刘永铭笑道:“是想给我找点麻烦!他这一次来汉国的目的被我探得一清二楚,而我却好似没有什么损失,他是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吃亏了。所以他想让我陷入一场纷争之中,也许他也曾想过让我死在这场纷争里。”
“什么纷争?”珏瑶姑娘问。
刘永铭接着说:“我说过,徐小义及他的手下是不能暴露给别人的!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小义的这一支人手。如果我们参和进齐汉之间的密探之战,而他陈知节再给宋宪暴露点什么东西出来,那我派出去的密探且不就被宋宪知觉了么?宋宪现在有一只脚踏在我六爷党的门里,虽然我不知道他另一只脚在哪,但我对他还是放心的。但是……”
刘永铭冷笑一声:“但要是陈知节将此事越过宋宪捅到父皇的眼睛里,那可就有乐子看了!陈知节心里一定是想在某种程度上给我难堪,更或者……更或者想要借皇帝之后杀了我!”
“那怎么办?”胡梨问。
刘永铭呵呵笑道:“还能怎么办!不接他的招也就是了!就装作不知道、也不派人,不理不采即是了!陈知节是很聪明呀,但这招曹相早在我身上使烂了,我如何会中他计!陈知节若真有什么动作,宋宪那边自会去处置,真的用不上我们,我们就别越俎代庖了。”
刘永铭说完,又对胡梨认真地说:“这件事情我们先不理他,你以后经营红杏楼,我还有几件事情要交待你。”
“六爷您吩咐!”
刘永铭言道:“楼里的姑娘其实个个都是苦命人,若能不强迫她们接客,便不强迫了。但若是有人不服管教,你该使手段便使手段。即使闹出人命来,爷我也给你扛着。这里的一切人员都归你统辖,生杀皆赋予你手,不必担心旁事,但还是要慎刑呀!”
“这个我心中有数的,但……但要真随姑娘们的意,那营收……我可听说六爷您从不做亏本生意,红杏楼好似也不像是在亏空呀?”
刘永铭笑道:“红杏楼不是以接客来取利的,而是……呵呵,而是卖姑娘。”
“卖姑娘?”
刘永铭言道:“就是训练姑娘,让她们学点礼数与琴棋书画,谁要喜欢便赎买走,一来是方便我们自己密探的安插,二来也是让那些姑娘早一些脱离这青楼苦海!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世道原本就不公,那些女子能从良也就是后半生有了一个着落,总比饿死街头的好呀。这个主营业务,你可不能放下不管!”
“我有数了!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来即是。只要是公事,没有什么不当说的。”
“其实也不算是公事。你刚刚说宋侍郎那里没发现过我,是我的本事,也能够胜任此事。但你还说过我不够谨慎。”
刘永铭呵呵笑道:“你是不够谨慎。你若是够谨慎,就不会被我堵在路上了!你之所以没被宋侍郎找出来,一是因为你并没有主动去触及朝廷里的机密,而是由我朝中的那位神秘人物给你送。二是因为宋宪觉得你没有太大的威胁,他的重心其实并不在你的身上。三是因为你的运气极好。有时运气好比什么都重要!”
“这……”胡梨略有所思。
刘永铭笑道:“你以后只要注意两件事,一是要更加谨慎,做事尽可能周全,若是有重要行动多与王府里的姚长史及叶主簿商量。二是千万不要感情用事!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你那天你找夏彷做甚?”
胡梨应道:“水不流失踪了,陈知节让我找找他。我怀疑夏彷便就是那幕后主使的手下,所以想探试一下他,最好是能问问水不流的下落。至少告诉那个幕后主使,水不流信不过。只是后来……后来夏彷被抓了,这事长安城里已有传闻。六爷,那幕后手黑……”
“哦,夏彷的确不是主谋。告诉你也无妨,一来爷我信得过你,二来你也不会到处去乱说,三来你也没人可以说了。真正的主谋其实就是工部尚书袁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