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笑着回应道:“袁尚书,这时候就别泼脏水了。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的就使一使吧。使完了我们也好静下心来好好地谈一谈。”
袁魁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其实我今夜真的没有什么准备。”
刘永铭摇头说道:“我不信!你是个阴谋家,你不仅懂得算计,更知道如何未雨绸缪!你不可能就只有这点手段的!”
袁魁苦笑道:“未雨绸缪对你来说可能是优点,但对我来说却是个缺点。我的后手早被人破坏了,但那个人不是你。也别提曹岳,他其实并不会比我聪明到哪里去,他只是运气比我好而已。他有个探花郎的老爹,一开始就有他爹以前的旧友相助。”
“旧友?”
“就是那些从周室投靠了刘廷炯的薄情寡义之人呀!”
刘廷炯即是汉国开国太祖皇帝。
袁魁口中的那些人,即是与曹岳之父曹泰同科考出来而后当官的人。
那些人在汉国建立以后,并没有为周室效死,纷纷接着给汉国当官了。
因为曹泰的名声在,那些人给了曹岳许多方便。
曹岳从科考开始就很顺利,入仕的时候直接进了东宫做了太子舍人。
袁魁接着说道:“曹岳的运气好呀,要不是在刘塬没当皇帝以前就傍上了他,他哪里会有今日?若是我有他一半好的运气,若是我的出身不会那么差,现在在内阁当首辅应该是我才对!”
刘永铭摇头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无用了。我们还是聊一聊你的计划吧。你若是不说,你真的会被我弄死在这里的!我没与你开玩笑!”
袁魁笑道:“我只能告诉你刘塬死定了,别的我不会与你说的。你不是很聪明吗?你猜去吧!我保证你猜不着,即使我死在了这里,刘塬他也活不成!况且你也不敢杀我!”
“为什么不敢?你觉得在我们谈不妥的情况下,你真能活着离开这里?你若不来这里,棺材里的东西就会被我发现。你来了,你自己本身就得暴露。说实话,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与你一样也极度贪婪。若是上报到父皇那里,你这口棺材里的金银财宝一文钱都落不到我的手上!”
“所以?”袁魁侧着头问了一句。
此时袁魁的精神状态好似不是很好。
“我不会主动去与父皇说今夜之事,而是会把你杀死在当场。你掌握的那些黑料就跟着你一起埋进这个土坟里去吧!”
袁魁哈哈笑道:“我说了,刘塬死定了!你还没听明白吗?他不会跟你要什么财宝了。我说你不敢杀我,并不是说你害怕你的丑事被刘塬知道。你这么聪明之人如何就想不到呢?是了,你没想过刘塬会死,甚至都不相信刘塬会死!”
“你想说什么?”宋宪问了一句。
袁魁笑道:“几天以后,刘塬之死便会传开,太子就会登基。曹岳为了笼络我,会把我拉进内阁,你猜他会如何对付你这个混世阎罗?别人以为曹岳的眼中盯是魏王、是程管炜。其实他不是,曹岳最忌惮的人其实是你呀!太子一登基,曹岳要处置的人第一个也你!你仗着刘塬的宠溺的确能活,但刘塬一死,你也就跟着完了呀!”
刘永铭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你能保着我?”
袁魁自信地笑道:“对!现在也只有我能保着你了。我一进入内阁,就与你联手。以我们二人之智,曹岳一时间拿我们也没有办法,他只得先行对付魏王。魏王一死,才是我们与他的真正决斗!曹岳我来对付,刘永铎由你去蛊惑。以你离间的本事,刘永铎一定会厌恶疏远曹岳,那么我就有办法斗倒他们!太子党没了曹岳就等于什么都没了!”
袁魁越说越兴奋:“到时候我甚至可以辅佐你登上帝位!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内阁首辅,你看如何?”
刘永铭呵呵傻笑了两声:“你算计的挺美的呀。”
袁魁应道:“放心,我有至少八成的把握!”
“我若是不肯呢?”
“那你就等着被曹岳玩死吧!”
“你就这么肯定父皇会驾崩?”
袁魁笑道:“对!你就算是把我杀死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了!而且我还不能现在就告诉你。与我合作吧,与你没有坏处!你还有宋宪与谷从秋帮你呢,我只要做一任内阁首辅就满足了!”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道:“你还在痴心妄想!宋先河的为人我很清楚,他平日里虽然有些小心思,但他绝不会背叛父皇。父皇最恨的是贪污受贿,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更不会去草菅人命,拿人家什么宝琴。”
刘永铭看了谷从秋,接着对袁魁说道:“谷朝期的为人我更是清楚不过。他只是因为朝堂上的党争而显得迷茫,不知何去何从而已。但对于刑狱,他是不敢有半分懈怠,从来都是秉公而断的!若非如此本王如何会与他们走得如此之近呢?”ωω
谷从秋字朝期,刘永铭不仅知道谷从秋的字,还知道谷从秋的小名叫满仓。
谷从秋与宋宪连忙齐齐向刘永铭作揖道:“多谢六爷信任!”
刘永铭却没有理会二人的感谢,他依旧面对着袁魁。
他说道:“今天在这里的,可以说都是我的人!袁部堂,你可要好好得想清楚呀!”
袁魁笑道:“我想得很清楚了。倒是你好似没想清楚,你真的要我死在这里?”
刘永铭应道:“只要你说出来你后面的计划,本王便答应放你离去。至于你逃到哪里、朝廷要如何追捕,那都是后话了!”
袁魁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永铭认真地说:“你可以相信我!而且你除了相信我,好似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是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