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轻笑一声:“那刺客必是之前豫王的手下,豫王出事以后才被他收编。即使从刺青那里查出来了什么,也只能查到豫王的身上去。父皇对豫王的感情你们也许能看得出来,父皇不想把脏水往豫王身上泼。我们就别给皇上找不痛快了!”
“也是……”宋宪与谷从秋都深有同感。
宋宪却又马上说道:“即是他有了新的计划,而且好似还很重大,那我们就得加快查了!要不然……六爷,你是不是……”
宋宪总觉得刘永铭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线索哪里查去。”刘永铭笑着吐糟了一句。
宋宪气道:“六爷!您刚刚说的许多事情,臣可都是第一次听到呢!您知道的可比臣多多了!”
刘永铭反呛道:“我知道这么多都没有从中找到线索,你能比我能耐到哪里去!”
谷从秋马上也说道:“是是是!六爷之智不在臣等之下,若真如宋侍郎所言,事已迫在眉睫,那我们还得快些到出这幕后黑手来才是!六爷,您好生得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可以给我们查的!”
谷从秋似乎从宋宪的语气里听出什么来了。
但谷从秋的话显得更软,像是放了台阶给刘永铭下。
刘永铭坐在位置上挠了挠头皮,一边整理思绪一边说道:“会试弊案是因为幕后黑手想得到一份宝藏图,所以设计让樊笠入套。卖考题是随手赚些银两而已。会试已经有两科泄题,换言之,他与樊笠至少有六年的交往联系。樊笠是陇西人,他设计樊笠之时多少也会拿点陇西李家的什么事情出来吧?”
“六爷何意?”宋宪问。
刘永铭说:“陇西之事也是他引发的呀!他为何直到去年才将李家之事翻出来呢?”
宋宪马上应道:“只能说明太早翻出来对他没有什么好处,此时翻出来可得足利!”
谷从秋说:“可能他之前没加入党争,而只在这一两年之前才加入的党争之中!”
姚瑞甫也说道:“二位上官,容小生也议论几句。小生觉得……觉得应该是他之前并不知道陇西李家之事!小生与宫一德曾在王府饮宴聊天,宫一德上任陇西县亦不过年余,与余少卿上奏朝廷陇西之事,亦不过是去年之事!”
宫一德即是宫千树,一德是他的字。
刘永铭说道:“姚先生所言甚是!地方知县上来的奏疏若无大事,一般内阁那里也就是拟个地方风气不佳,父皇批阅也顶多回复一个‘多加观察’或是‘知道了’即是。那幕后黑手必是看过宫千树或是余讽的奏疏才想到此计的。可见幕后黑手是能见到下面人呈递的奏疏的!”
谷从秋摇头说道:“这并不稀奇,除了吏部天官与其两位侍郎,谁还能没在内阁职守过呢?我就去了不少次!有一次还是夜班呢!熬得我第二天睡醒时刑部衙门都散衙了,一天下来刑部的活都给落下了!”
内阁是有曹、狄两位阁臣在,但为了防止舞弊、欺瞒皇帝与甄选阁臣,皇帝会让五部尚书或是侍郎去内阁值守。
吏部尚书与吏部侍郎之所以不在此列是因为皇帝刘塬根本没想过让吏部尚书进内阁。
这倒也不是因为太子爷与大爷党之争。
而是因为吏部尚书已是天官,一任下来提拔了多少骨干官员,其中的关系是错综复杂。
若是再入内阁,那这人的权势就滔天了,甚至可以威胁到皇权。
所以,一般情况下最容易进内阁的是礼部尚书与户部尚书。
而后是工部、刑部,最后才会考虑兵部尚书与吏部尚书。
明朝时兵部尚书有时甚至都不是一个职位,而只是一个虚衔,谁要出去打仗就给他挂一个兵部尚书衔。
程管炜做完这一任吏部尚书也算是做到头了,他无乎就没有入阁的可能。
宋宪此时才说道:“如此说来,这个人不应该在吏部!他没值守过呀!”
刘永铭点了点头又说道:“还有一位邋遢道人,哦即是当年江湖中盛名的混江龙陈俊,前朝的御前侍卫。他知道前朝宝藏图之事。而具我所知,他现在也是依附于那幕后黑手。邋遢道人找过新进的王元荣,与王元荣说起了泄题案,有意让王元荣向上反应此事。”
宋宪说:“六爷意思是那人有意将这个案子给翻出来?”
谷从秋补充道:“他翻出此事来时就已与夏彷谈妥,要让夏彷认罪了?”
宋宪好似明白了许多事情,他点头言道:“极有可能!赵伯伦已灭口,夏彷再认完罪,此时就算是掩下去了,可见会试之时,他还没有新计划,还在掩盖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