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禄也有些吃惊起来:“我也算是走一步想三步的主了,与您相比,我还略显捉襟。却不知还有谁能比您还快上一步的?”
“算了算了!一些朝里的事情,细说与杨掌柜听怕乱了你的心神。若是真有足数的流民,拿来利用一翻也好。让府衙开粥厂一事我自己去办吧。但杜春琦的疑心越来越重,可不好弄呀。谁知道他借给魏仲贤银子是不是一种试探呢?”
杨光禄也觉得有些棘手起来。
“算了,一会儿我去完青衿堂到长安城各处转转,当作散心,看看能不能想个什么办法,随便也看看到底有多少流民。对了,白露亭那边的黄金粒收回来了么?”
“收回来了,一颗都不少。”
刘永铭笑道:“怕是过些日子你还得拿出来!陆预与云岗先生那里依旧还惦记着诣岭先生的学识呢!”
杨光禄笑道:“一切随六爷的意,反正只要您不出面,也就没人能把那些黄金拿走!”
刘永铭一听,哈哈笑了起来。
…………………………
青衿堂。
后院水榭。
春季的水榭自然与冬季是不同的。
除了冰面解冻之外,随着春暖而临,百花也随之绽放。
小池里的一切景物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此时坐在水榭之中几对大自然会有一个新的感悟。
只是现在坐在水榭里的两个人却没有这般赏景的心情。
那二人坐在水榭之中,正盯着棋盘,一丝也不敢分神。
这二人自是棋中高手。
一个是将汉国翰林院一众棋待诏都挑落马下的齐国使者田曾波。
另一个是淡泊名利且能与刘永铭杀得有来有回的青衿堂第一高手,柳先开!
刘永铭自称开局百步无敌手,那其实也只是用来羞辱翰林院棋待诏的话而已。
他与柳先开下的棋局就没有低于一百手过。
虽然柳先开胜少负多,但却也是赢过刘永铭的。
两位弈棋高手现在已经下了一百九十余手棋,局面早已焦灼起来。
两条大龙绞杀不断,二龙争珠之势已然形成!
但二人的棋是越下越稳,越下越觉得起劲与对味。
在完全看不出胜负局的时候,柳先开将一枚黑子向着星角压了下去。
柳先开开始收官了!
而且他收的还是双先官!
田曾波虽沉着应对,但还是被柳先开占了先机。
处于下锋的田曾波十分被动。
柳先开又下了十来手的收官棋,也只争得了三目棋。
但此时,田曾波却将手中的白子棋子扔在了棋盘之上。
这是投子告负了。
柳先开疑惑地抬头看着田曾波问道:“光眇如何不下了?这还有许多官子没收呢?胜负未分哪!”
田曾波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自小我收官就不如你。且你还是黑棋争先手而下,这一局,我又输了!”
田曾波与柳先开其实在这里坐了许多了,他们在水榭里一共下了两盘棋。
第一盘柳先开执白先行,中盘胜。
第二盘田曾波执白先行,但被柳先生争了先手,官子都没收完,便投子认输了。
柳先开微微一笑,说道:“光眇之棋力并不在我之下,只是你心中略有心事,故分心而乱,若你认真起来,我未必能胜过你!”
田曾波字光眇,柳先开以光眇相称,二人好似很熟悉。
田曾波看了一眼棋盘叹道:“不。你棋力已在我之上了。你根本就不布局,从一开始就缠杀在一起,而且还弃子争先,我实缠斗不过。棋力高低早已分明了呀!”
柳先开问道:“光眇斗气全无可是因之前傅家门前的那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