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抬头看见李裕正看着自己,微微得笑了一下。
李裕一见刘永铭如此,马上将心放下心来。
刘塬气道:“先查抄再说!”
程管炜马上硬气得抗辨道:“当查实人证物证,若为属实由大理寺议罪,不当草率!”
“朕便就是人证!”
刘塬一句话,惊得程管炜不敢再说些什么。
刘塬气道:“昨日朕微服出宫之事,众爱卿皆有所闻了吧?朕是亲耳听到那李且大言炎炎地说着那些肮脏的龌龊事!朕没夷其一族,已然是宽仁了!”
程管炜跪倒在地上,说:“臣有罪!不当为罪人辩解!”
刘塬心中解了一口气,看着下面跪着的程管炜,说道:“程爱卿并无过错!汝所谏为实!欲罪之臣民,当有所审,审有所徒。盖言是非,行之规法。虽有恶罪,当明正法典、及上而刑。赏当劝善,罚当惩恶,不以怒恶徇私而行,不以亲疏远近而欺!程爱卿真朕之明镜也!”
程管炜听得刘塬褒奖自己,心情放松了下来。
因为他已经听出来了,李哲、李且的事情,一定与太子党及大爷党的党争无关。所以户部侍郎李裕还是十分安全的。
“皇上过誉。臣属之贪谬,乃臣户部尚书甄选之失察也,臣有罪!”
“非汝之罪,乃是恶官潜身,修饰于外,弊之于内也!退下吧!”
“是!”
程管炜应了一声,退回了班列之中。
这一幕让许多人立刻就不糊涂了起来。
皇帝要治李且的罪,但却没将李裕牵扯进来,那李裕的案子是否会有什么变故?
太子党与大爷党之争,到底在皇帝心中是否有了结果?
众臣工正迟疑着,听得刘塬突然问道:“大理寺可曾来到?”
大理寺卿周书礼从班列中走了出来:“臣大理寺卿周书礼,侯旨听宣。”
刘塬问道:“陇西府余讽、宫千树案审得如何了?为何迟迟没有结果?”
没结果是因为周书礼谁都不想得罪,最后得看皇帝的意思,自己才能做决定。
皇帝刘塬问这话,显然是想推进这个案子。
也就是说,大爷党与太子党的党争马上要有个暂时的结果了!
周书礼马上回应道:“余、宫二人奸滑异常,并未审出新供,只言自己无罪。”
刘塬的脸上表现出不满来:“此案是否离奇?”
“并不离奇!”周书礼老实得回答。
“此案是否繁杂?”
“并不繁杂!”
刘塬又问:“即不离奇又不繁杂,何不速审?”
周书礼应道:“刑部那里还挂着一个案子,可能与余、宫二人之事有莫大关联!此案未审,余、宫二案不敢妄作断判!”
“可是陇西县户房焚火之案?”
周书礼马上答道:“正是!若是陇西县户房之案有所落地,余、宫二案即有实证。若未查明此案,前案无从所证!”
周书礼是根老油条,好似什么尖锐的问题都难不倒他。
刘塬对周书礼是很生气的,但又拿他没办法,因为这滑头说的还真就是正确的。
刘永铭只得说道:“刑部谷爱卿可曾来?”
谷从秋从班列里走了出来。
之前刘永铭曾与他分析过案子,所以谷从秋一早就准备好了将余、宫二人的案子接手下来。
“臣刑部侍郎谷从秋侯旨听宣。”
刘塬言道:“大理寺即无新证,本当退案回御史台。然,陇西县户房之案落于刑部,彼案若在御史台,则亦无进效。着大理寺将余宫案退到刑部并陇西县户房案。皆由谷爱卿亲审!”
“臣尊旨!”
谷从秋领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后,板着脸回到了班列之中。
班列里吏部尚书程管炜看着前面曹岳的侧脸,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原因是这些日子以来,势大的太子党一直处于守势。
曹岳越是按兵不动,那程管炜心中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