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舒才瞪着双眼说道:“那,那我怎么回去呀?”
“爷我管不着!不过我可以很明白得告诉你,你要是再这般胡搅蛮缠,你就准备好让长安城大街上的老百姓看着你光着腚跑回家吧!别以为我不敢!这事我没少干!”
“不是!六爷,是你在胡搅蛮缠呀!”
“出来!站在一边去,别妨碍李小姐回家!得罪了爷我,没你好果子吃。”
刘永铭说着向前一步,拉起厉舒才,让他跨出轿扛而后推到了路边。
那李琬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敢上轿。
刘永铭对李琬瑢笑道:“放心大胆得去吧。厉侍郎也是知情达理之人,不会眼见着让你落到我的手中的。而且之前见他对李侍郎多有殷勤,想来他还有事求着你爹呢!”
厉舒才十分无奈,说道:“行吧行吧,李小姐,上轿上轿!轿夫,将李小姐平安送到户部李侍郎宅邸,不许出半分差错!”
李琬瑢对厉舒才压了压福,以表谢意,却没有将感谢的话说出来。
李琬瑢进了轿子,轿夫们在厉舒才的授意下,起了轿,向城内李侍郎家而去。
而厉舒才却留在了田边。
刘永铭看着轿子一点点得远去,用手掌指着小棚说道:“展堂,小棚里坐坐。”
“六爷先请。”
“就别客气了。”
“不是客气。只因田梗难行,臣顺着您的脚步走,这样才不会摔下去。”
“哈哈哈!你倒是还真不客气!”
二人在李琬瑢离开以后对话变得十分平和,且相敬有礼,调侃有方。
他们更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没有一分拘谨。
刘永铭哈哈笑着,与厉舒才一道进了刚刚那个小棚里。
二人一同坐在一条长板凳上,刘永铭还亲自为厉舒才倒了茶水。
刘永铭笑道:“还没恭喜你上位户部侍郎呢,这杯茶水便当作是酒了。”
“六爷客气了。不如给我块糍粑吧。”
“老农给的,就算是本王里所也吃不着如此正宗的了,原本想自己留着吃的,算了,分你一些吧。”
厉舒才哈哈笑着,吃起了糍粑。
他一边吃还一边说道:“六爷让我去与跟易老粗喝酒,居然喝出了个户部侍郎出来。看似意外,实则是六爷之前就算计好的,要不然去年您也不会与我说起盐引代酬,让我早做备案。条条目目往奏疏里一写,皇上看在眼里是真的高兴。也还好在做足了功课,皇上没问出毛病来。盐引代酬应该也是六爷向皇上提议的吧?”
“当时我心里也是十分忐忑呀,也不知道父皇会不会行此策。又怕父皇真行了此策,从此必觉我有参政之意,会以别样眼光来看我。好在他没有怀疑到那里去。”
厉舒才说:“朝中派系复杂,现在介入的确不是最佳时机。原本我也是想找时间来问一问六爷的。六爷向来谨慎,每每思虑周全以后方会行事,到底是出了何事,让您如此着急?”
刘永铭叹了一声说道:“时不我待呀!一直以来父皇是让各派系间相互牵制。但大哥与太子党越闹越凶,三哥、四哥、五哥他们却不敢参和进去。就这样了,还有人想从中做梗,想要让朝堂变得更乱一些。”
“嗯?谁呀?不是你么?”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道:“原本我也以为是我。但结果发现却不是!不瞒展堂,陇西县那桩纵马撞伤彭家儿媳之事,是我派人去做下的。彭家虽家道中落,但还算是地方乡绅,嫁祸陇西李氏后,两家必然不善。只要彭家人闹起来,陇西李氏为祸乡里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
厉舒才说:“李裕做为陇西李氏官位最高之人,即使他不出来维护李家,太子党也会将他牵扯进去,六爷算计并无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