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执相森罗(1 / 2)

刘永铭接着说:“现在他在长安城做成了不小的生意,常思本王之恩,所以有所回报。本王的银子也几乎都放在他那里帮着放贷,他也常带些小礼孝敬我,像古琴这样的东西他也会亲自帮我修。”

刘永铭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与杨光禄之间的具体关系。

宋宪道:“杨赝一家……”

没等宋宪说完,刘永铭便打断道:“一会儿你可仔细观察,大慈恩寺里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臣知晓了。”

刘永铭抬脚便向山门走了进去。

大慈恩寺是皇家寺庙,平时并不接待平民老百姓,就算是官宦人家也得提前预约。

刘永铭到大慈恩寺是临时决定的,自然是没有预约。

两名看门的沙弥拿着哨棍便拦在了寺庙门口。

他们打量了一下刘永铭与宋宪不屑得说道:“去去去,佛门清静,可不是游玩之所!”

宋宪并不做声,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个杂役。

刘永铭压着火气说道:“要是在平时,你们这般对本王说话,本王必会将你们的嘴给撕了。着相截法,谈什么唯识!看在枯木禅师的面子上放过你们一马。小跑着进去与枯木禅师回报一声,就说大汉国皇六子前来拜山。”

那两沙弥一听是皇子,两眼都有一些瞪直了。

刘永铭也不说其它的,迈步就往里去。

沙弥们好似听说过长安城中混世阎罗的“美名”再也不敢阻拦。

一个沙弥在前面领路,另一名小跑着便进去先行回报去了。

等刘永铭与宋宪到了一间卧房门前之时,刚刚那名回报的沙弥已经在喘着气等着刘永铭了。

沙弥将门轻轻一推,刘永铭却没有马上迈步进去,而是在门口恭敬得说道:“大汉国皇六子铭,冒昧来访,求见枯木禅师。”

刘永铭的话一说完,听得房间里传出沧哑的声音:“六爷客气了,倒是老僧卧病在床不能全礼相迎,冒犯尊仪,还请海涵。六爷请进、请进。”

刘永铭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枯木禅师的房间并不大,摆件倒是具全,到处放着法器与书籍,一看就是大德高僧应该有的房间。

枯木禅师就躺坐在床上,盖着一床被子,双手放在床子之上,一只手掐着念珠,一只手掐着印咒诀。

枯木禅师的相貌十分奇特,他枯干的脸上瞒是皱褶,像是古树皮一般,而且那种皱纹十分不自然。

刘永铭并不惊呀,因为此前他就曾见过枯木。

刘永铭是皇子,大慈恩寺是国家寺院。他以前也曾随皇帝刘塬一起来大慈恩寺上香。

刘永铭走上前去,跟在刘永铭身边进来的宋宪将手中的琴盒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之上,从一边移来一条圆凳,放在了床边。

刘永铭就势坐在了圆凳之上。

引路的那两名沙弥退到了门外,他们将房门轻轻关上,生怕有他人打扰到二人说话。

而房间里还有另外一名照顾枯木禅师的和尚,看来枯木禅师病的的确不轻,时常要有人照顾。

刘永铭打量了一眼屋房之后才对枯木禅师笑道:“听闻枯木禅师身体欠安,特来看望一二,不想却是小王俗人忧思、多此一举了。”

枯木禅师问道:“六爷何出此言?”

“常乐我净,自古恒存,禅师身存四枯,而后必得四荣,修得四正见,已怀正果,百疾不侵矣。”

枯木禅师的表情惊了一下,感叹道:“坊间传闻六爷大恶,老和尚与六爷也有数面之缘,却不想是老和尚着相沉沦,蔽眼未见六爷佛性。今日方知六爷即明礼术又通佛法!别说是一般人家了,就算是佛门中人也鲜知我所修之荣枯禅法。”

刘永铭只是笑了笑,他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从天龙八部里知道这个的吧。

刘永铭好奇得问道:“大慈恩寺自唐玄奘以来习的都是唯识宗,为何禅师却修起了荣枯禅呢?”

枯木禅师笑道:“老僧本非大慈恩寺僧人,原是南人。游学拜佛至此,因一妇人指我曰,‘此我女之生父也’,我不争辨,收养婴儿,留在长安。前任方丈闻我法而来寻,言曰,此真禅僧也!后引我入寺。我正缺无处安置婴儿,便留于大慈恩寺,不料前任方丈圆寂以后,力排众议,命我接任,故令六爷有此疑也。”

“不慎不怒、不贪不痴,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您真禅师也!如此来说,那位名为释尘烟的少女对本王所说之言皆是真?”

枯木禅师点了点头:“乃我女也。”

刘永铭又问道:“枯木龙吟也是禅师之物吧?”

“正是。此物是老僧年轻之时从江南一僧人手上购得,那僧人见我珍爱此琴,我又有意为僧,他便收我为徒,法号枯木,亦传我枯荣禅。”

刘永铭笑道:“禅师真是佛缘非浅呀!也不知修了几世方有此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