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这位年轻教师以“贩夫走卒”的平淡生活来形容他自己的人生,穆新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一个高学历的年轻人会如此的看低自己?
然而这个年轻教师的回答,更让他感叹!
“底层生活是常态,这没什么不对的。”
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在天民教育集团,这些年所做的事,也足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了,可是在这个年轻教师,博士学历的人面前,对于生存的认知,居然只是在社会底层生活。
“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在底层生活,那些真正的小商、市民、工人、农民呢?”穆新惊讶的问道。
“他们只是在生存,连生活这两个字都沾不上边。经济发展,生存的基本条件也会发生变化。生存与生活的概念,就是你的影响力是多大?很小的范围那就只能是在生存的边缘徘徊的人,范围扩大一些,比如我们教师,能够通过传授教学影响一批有一批的学子,但真正对他们产生绝对影响的范围依然不是很大,我们只是在底层生活的人。”
穆新沉默了,他自己似乎也是在底层生活的一类人。而贩夫走卒影响的只是自己的最基本的生存条件。
生命的价值大小,在于你的影响力,他不禁想起了当初在幼托园见到叶天民的时候,叶天民要办天民学校所提到的。12年前,叶总就已经对当时的经管学院的学生产生了影响,而天民学校的学子在未来,又会有多少人受到影响呢?
表面看来是教师们在影响着学子,可这一切的来源都是起于叶总的个人认知。
年轻教师从国外分院的事件中看到了类似当初自己的机遇,以此为契机来塑造自己什么的价值,这才是经管学院高才生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而职业传承学院的学子们,又会不会因为叶天民的宣讲和这个意外出现的教师的发言,带来另一种不同的人生,从生存到生活的本质改变。
穆新坚信叶天民这一次来的宣讲,是一定会有效果的,可他还是低估了效果的作用。职业传承学院和前来旁听的学生中很多都想报名,最后本来还要再讲一些要求和细节的过程,硬生生的变成了劝阻。
因为,只规划了四个学校,前期刚开始也要不了那么多师资力量。但这样一来,却降低了天民教育集团的压力,可以不用改动太多现在的师资配置了。
此时的叶天民已经和国立大学校长李德坤去了校长办公室,有关教育部和外务部协商的结果,以及一些事项,是需要这个校长出面的。
面对这个状况,是国立大学成立以来最大的教育和挑战,一旦风雨学院在国外立足,获得了足够的社会名声,对于国立大学在拉法帝国大学的地位,今后与世界知名大学的交流都会带来很实际的效果。
反之,国立大学就会被人所诟病。为了减少官方背景,风雨学院的资金来源完全依赖天民地产集团,对外是在当地的项目收益,实际上刚开始很长一段时间这种收益肯定是负数。所以李德坤自认为叶天民一定会严控资金,今天也是想和叶天民商议一下资金的量化。
听到李德坤的担忧,叶天民也没有明确量化,这对国立大学是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对资金的使用同样也是一个不确定的,定高或定低都不合适。
“李校长,暂时不用那么着急。别的不能给你保障,但教师收入这一块,您放心。只要当地的规划被许可,教学场地也不用担心费用。具体的穆新会和您商议,我只有一个原则,因地制宜。”
不同的国家,对待拉法帝国的态度不一样,文化传播最重要的是要收获认可,如果只是去办个学校,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和当地的学校合办就可以了。
看见叶天民并不具体的表态,李德坤的内心还是有一些不安。尽管项目的来源是教育部给出来的方案,但实施毕竟是国立大学。原本以为是教育输出和学术交流,可最后发觉真的开始就是类似支教一般,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做法不应该是从小学或者幼童时期该做的吗?怎么会安排大学来做这个事?
这个疑问他没想过问叶天民,也自以为叶天民肯定也不明白,只是他更不明白的是叶天民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发热了,只有付出不见回报的投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让那个年轻教师知道了他们校长李德坤的想法,也许会更加明确的告诉穆新,你看,这就是贩夫走卒的思维模式和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