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民越是轻松的状态,任玉茹就越是难以想到合适的办法。一个人最怕的就是失去,可是如果连失去都不在意的人,又有多少的办法可用。
任玉茹的沉默,带来的不只是会议室里的低压,叶天民也是非常的紧张,如果再次被否,是不是自己的选择终究还是方向错了或者时机不对。前世所有的储备,对现在的他而言都远远不足。
还没等叶天民的紧张持续的时间太久,任玉茹忽然开口对其他的人说:“各位,你们都暂时回避一下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叶天民谈一谈。”
章程他们当然不可能留下,都站起来走了出去,任玉茹看了叶天民身边的高禾泰一眼,可对付似乎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他的视线又看向叶天民。
“任州长,很抱歉,不是对你不敬,老高现在是我天民集团的掌舵人,现实的问题他比我更清楚。”叶天民并没有因为任玉茹的注视有一点的变化。
从本质上来说,如果不是刚才郝嘉的电话,他甚至都不想和对方过多的沟通,换句话来说,但他开始对外有江都叶家的宣告开始,天民集团在南云州的所有业务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特别是众生公司在金城分公司开业之后,对于天民集团的核心业务已经不再担心南云州的钳制。
天民研究院和天通公司更不担心,陶阳东坐镇,他毫不担心。至于天民教育集团,那就更不怕南云州穿小鞋了。只有万珍阁或许会有些受制,可是万珍阁是他最早设计的员工参与经营收益的企业,反而是最不怕的。
任玉茹此刻有种羡慕,他已经摸爬滚打30来年了,可身边的人或者领导没有谁会给予他如此高的信任。尽管叶天民此举有一些冒犯,但叶天民这样说了,他也不能硬要高禾泰离开。
“叶天民,其实你刚才所说的方案,就像你自己所说的,还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对你而言,是一种善意的试验,对南云州而言,只有两种结果。好的我就不说了,一旦不好的结果出来,你想过会有什么结果?又想过没有,整个拉法帝国对此会有多大的巨浪随时就拍过来?”任玉茹此时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偏见,反而很中肯,甚至都没有带上暗示或提醒。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能出现好的结果,甚至都不敢说尽量维持一个可行的方案。但是,我一定会去尝试,只要有一点机会我都不会放弃。南云州不行,我就在江都市,江都市不行我就去金城,金城也不行也没关系,我相信拉法帝国会有一个城市,会有一个让我尝试的机会。”
叶天民在江都市投入新农业发展的模式,这个已经不是秘密,有关天民集团三大巨量投入,却没有收获的产业,任玉茹还是知道的,就是教育、医疗、农业。
教育目前还只在南云州,医疗已经在南云州、江都市都有了,而农业模式目前还只是在江都市。
南云州所涉及到的农业只有嘎巴么山社区,但因为更多的是提供给天民集团内部使用的药材,并不能成为一种模式,只能算是企业的自我产业完善。
天民医院的收益和维持他也拿到过相关的资料,说真心话很佩服,甚至可以说是今天叶天民所说的做法的试点,事实证明所获得的是员工齐心协力,凝聚力加强。
所以在知道一些基本信息之后,对于老领导的担心,他有些感同身受。如果天民集团没有现在的规模,他完全可以直接就压下去。可这事说起来也是矛盾的,没有不那么大的规模,又怎么可能对主流观点产生影响!
任玉茹有些困惑了,按照叶天民今天的表现,这绝对是个敢说敢做的主,硬压是压不下的。今天来的两个目的,大概率现在是一个也完不成了。
工作这么多年,任玉茹第一次有了一种挫败感。他看着眼前完全放松的叶天民,久久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高禾泰就坐在旁边,微低着头,一言不发。叶天民刚才的对话和认可,已经超出了对下属的范围。没有郑岚在,他可以很轻松的玩走天民集团的资产,这种信任有些“盲目”,不可取。
可是,谁又不希望成为这样被信任的人呢!辜负的代价,不是失业,还有一种叫做良心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也一直在揣摩任玉茹的话,叶天民把他留下不仅仅只是信任,还有对天民集团自主的渴望,尽管这种自主是有限制的,但至少要最大程度的获得。
三人各怀心思,最后还是任玉茹先开了口,他实在是找不到理由来完成今天的两个目的。叶天民的话已经说得很直接了,哪怕是离开南云州,他也要这样去做。
“叶天民,你不能一下全放开。说实话,哪怕我对你天民集团的凝聚力了解再不多,我还是建议你缓步而行。”
“任州长,天民集团最早还是万珍阁的时候,公司有一个部门,叫政策研究室。任职的是州市两级的监管部门,您要是觉得不放心,我现在依然可以再度把这个办公室成立起来。除了商业数据之外的,他们都可以直接给高总反馈,也可以直接给南云州政府或者南云市政府反馈,当然领着补贴也要给天民集团提供政策方面的建议。”
叶天民的提议,让任玉茹忽然紧张起来。
一个最开始市值也就一个多亿的企业就能得到南云州和南云市两级监管单位的驻司监管,可见一开始这个企业对未来就是有规划的,而且,州、市两级肯定也是了解的。
想起刚才贺刚说到叶天民最初是真的要让渡50股份的事,他来自本能的感觉到今天来得太匆忙了。对于叶天民和天民集团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越的听下去,他越是觉得自己像是在被逼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