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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窒息与沉重的压迫感,仿佛穿过了湖底一般,等到脸颊之上的湿润感散去,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埃斯基已经重新回到了议会之中。
这里还保持着此前的样子,听不懂精灵语的奴隶们还处在懵懂的状态中。
埃斯基捂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站了起来,好似那里还残留着幻痛。
不过,的确不再有新的疼痛从身体之中传递过来了。
那如同水流环绕身体的感觉,让他立刻明白月光少女的神力在他的身体里尚未消散,低头看去身体上的白布法袍上的绿色毁灭符文几乎都变成了月白色。
「这玩意儿,居然没办法隐藏?」
试着几次用斯卡文的绿色魔力掩盖这些符文,都失败的埃斯基看着自己身上那些已经完不同于雪白色皮毛的银白色印记,有些苦恼。
这种样子,是个鼠都知道他的身上出事了,甚至于灰先知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异端。
「这是要流传出背叛大角鼠的名声了?希望奎克沃尔的那个协议还算有效。」
埃斯基心想。
这样的话,他本人就和梅德氏族一样,得躲避着灰先知和十三人议会的视线了,至少在解决纳加什的瘟疫或者诅咒之前。
「埃斯基,你的状况很不好。」
黑袍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埃斯基身前的那个绿色防护罩之外,是埃希里加。
他似乎并不打算参与到战争议会之中,所以到现在,他也不是议会的成员。
「我被纳加什阴了。」
埃斯基拍拍胸口和脸上那些月白色的符文印记道。
「我就知道。」
埃希里加微微摇头道。
他听到埃斯基在纳加什扎尔的要塞不远的地方和特拉布决斗的时候,就知道要出事。
「那你就不能在此其间呆在议会里,我和伊克利特都不会接受,火柴怪人带来的风险。」
老鼠人用那仍然不见一点苍老的声音说到。
埃斯基点点头,绿色的屏障随之消失。
「不用担心,瘟疫已经压制下去了,暂时没有传染的风险。」
看着埃希里加连连后退的样子,工程术士说着,将爪子放在议会的圆桌上,将留下的符文抹去。
「史库里的工厂再见。」
一阵绿色的雾气出现,埃希里加也朝外走去。
议会大门外,一众小氏族的大小首领们正围在一起,观察那忽然闪烁着绿色光幕的议会大厅,以及外面里外围了三层的钢甲氏族鼠。
他们都是被这怪异的动静以及刚才探听到的传闻吸引过来的。
一个黑色毛发的鼠辈首领亢奋而又恐惧地小声道。
「那里面突然被重兵把守了,我看里面发生政变了。看他们的动静,看来是发生政变了,是的。」
另一个黄色毛发长得圆滚滚的,却意外的和暴风鼠一样高的鼠人首领尖声道。…
「那个传说中的白毛工程术士没有出来,给我们提供协议的那个。出来的是那个老家伙。」
两人的话语让原本就在吵闹的众鼠们变得更加嘈杂了。
「史库里氏族的领袖换人了?」
「看来是又换人了。」
「这个价格太低了,肯定是史库里的工程术士们不同意。」
「和奴隶鼠玩意儿差不多的,矮矮的个子,吃奶的年纪就出来放这种没由头的保证,真是蠢货。」
「也许我们能去史库里那里啃下一口。」
「那是史库里!」
一众鼠辈的观点各不相同,愤怒,恐惧,与贪
婪交织着,直到埃希里加的出现——浑身黑袍的装扮被几个氏族鼠稍微阻挡了一下,成功让下方的鼠辈们注意到了他。
「那是什么人?」
几个年轻的鼠人首领问道,几个看起来明显要老上许多,甚至一些皮毛上都有着魔法符文的暴风鼠首领则骂了出来。
「伊克利特的走狗!倒戈之主,埃希里加。」
年轻的鼠辈们,过去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埃希里加。
且不说埃希里加一贯更习惯将自己隐藏于暗处,过去的时光里,伊克利特失去他权力的时间也太久了,负责刺杀与侦擦的埃希里加的存在感自然就变得更低了。
但他们不一样,他们尚且还记得,伊克利特掌权时期,是依靠什么来掌握他们这些小氏族的。
尽管灰先知会在鼠辈违背他的时候,一言不合把他们变成焦炭,但是只要演得够好,灰先知的命令就无法深入到中小氏族之中。
大家都可以相对敷衍的应对差事,并在这遍地都是次元石矿场的地方,想办法找到自己的氏族利益。
但是伊克利特不同。
埃希里加这条老狗手下那些藏在黑暗中的鼠辈,会监视他们每一个氏族的动作,如果伊克利特不满意,大约第二天,带毒的匕首就会被发现在氏族首领的尸体上。
相比于伊克利特,他们还是更喜欢灰先知的统治。
「大城又来了一个灰先知,我们得支持灰先知!伊克利特不过是反叛的乱臣贼子,他的战争议会没有任何效力。」
几个老鼠人首领话传递到年轻的首领们的耳朵里。
「议会的地势是地下堡垒内部最高的地方,上方可以借助下落的钟乳石也早就被清理干净了,说不定还有陷阱。」
「如果你们要打的话,你们可以和大城的人先上。」
「说的是,大城的人上了,我才会上。」
「不不不,我奴隶鼠来给你们长点威风,不会真的让我的手下打仗。」
鼠辈们的声音还是那么尖利而嚣张,但是其中蕴含的意味却让老首领们看他们就像是个还在繁育坑喝那些因为产量改造手术而发臭的臭奶的小鼠崽子一样。
「你们这些蠢货!难道没有看到大城来的那么多暴风鼠吗!」…
一个老首领抓着腰刀的刀鞘抽在了那个发言最没骨气的年轻鼠头上,却被后者直接回应了一巴掌,以至于一群年轻鼠都抽出或在腰间,或在背后的武器。
几个看起来更加矮小的鼠辈的手上就像是变魔术一样翻出了匕首,趁着老鼠人们不注意就准备向着对方的脖子捅过去。
不过,在几个试图暗算对方的鼠辈身首异处,十几个鼠辈被来自背后的刀子捅死以后,两拨鼠人都拉远了彼此之间的距离,重新回到了沟通这种途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