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人打的正火热,门外却传来玉麒的声音:“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鄢黎嗯了一声道:“按计划行事。”
说着下了床对莫岑菀道:“骋儿,玉窍私自行动,惹了一件大麻烦,现在被智宏关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智宏放出消息,说玉窍偷到的一方玉鼎交在了我手上,引着四国密探想要对我下手。你跟在我身边会很危险,我让玉麟和玉青先送你走。”
见莫岑菀吃惊的从床上爬下来,鄢黎伸手扶了她一把,继续道:“我和你一起坐马车离开客栈,出城前偷偷将你放下,你和玉麟他们先走,我收拾了这些人就来找你。”
莫岑菀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鄢黎要她同住一屋,还真是想让别人误会,这回还要同乘一辆马车,掩护自己先逃走,看来自己这名声八成是难保了。
鄢黎自然不知道莫岑菀心里绕了这许多花花肠子,牵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便出了屋门。
两人明目张胆的牵着手上了马车,莫岑菀知道此时的黑暗中,肯定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于是故意脚下一绊,软软的向鄢黎怀里靠去。心中却在窃笑,看你还装,本士子冒着凄惨摔上一跤的危险,也要让你难堪一下。
谁知鄢黎见她向自己靠过来,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还十分贴心的用自己的大斗篷将她护了起来。
莫岑菀当场就懵了,公子最近很不正常,他以前见自己跌倒都是冷眼旁观的,不骂自己笨就算不错了。今次也是想利用他这一点耍他一下,不想如今尴尬的却变成了自己。哎,这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青色的大斗篷裹住瘦小单薄的小人儿,将她轻轻抱上了马车。赶马的武士一扬鞭,马车便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沿着牟县主道向城外疾驰而去。
来到城门处,赶车武士拿出了紧急通关令牌,守城的将军仔细进行了一番验证,又围着马车打量了一圈,才将马车放出了城去。
莫岑菀躲在黑色的大斗篷里,站在城墙的角楼暗处,远眺着那辆渐渐淹没在黑暗中的马车,如一叶孤舟,向着深不可测的大海中漂泊而去,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苍凉之感。
直到此时,或许莫岑菀才微微有所觉察,她与鄢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是两种完全相反的生存态度。
她,没心没肺、洒脱不羁,看似鬼才惊艳,其实内心除了对活下去有所渴求以外,她根本不想关心这个世界里的其它任何事,亦或可以说她不会有太多责任感。
而鄢黎却不同,他外表看似冷漠,如寒冰般千年不化,实则内心如火山下的岩浆般汹涌不已,他的韬光养晦,他的进退有度,他的不显山不露水,都只是将他心中的雄图霸业深深埋藏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