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厅长听他说完,回应了一句,但眼睛却一直看着蜿蜒曲折的峡谷。
峡谷就像一条天路,一直通向了高山之巅。那里有4号山口,也是这么多年反渗透斗阵的最前沿。
县领导站在一旁接过了话茬,说道:“赵厅长,小秦心心念念的可不就是通往乡里的这条路吗?他阿爸亚提克为了这件事,找过我好几次,我认为这条路应该修。”
“是啊,现在流行一句话,要想富、先修路!所有申报上来的修路项目都应该批。但是,咱们省的情况并不允许我这样做。为什么?就是资金有限,目前还做不到让大家都满意。”
赵厅长这次来塔尔县,纯粹是因为别的一些原因。
如果仅仅是因为一条村级公路,他可没有闲工夫跑这么远。省里的交通规划重点并不在塔尔县这样的偏远地区,这也是现实情况所决定的。
秦西风听着县领导和赵厅长的对话没有出声,他已经很隐晦的提出了自己的诉求,县领导也在一旁打配合,他不再多言是明智的。
不过,他闭嘴的同时也在悄悄的打量赵厅长。他已经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站在人群后面的赵飞扬,其相貌和眼前这位赵厅长有些相像。
“难道这位是赵飞扬的爹?不能吧,他要是这么牛掰,怎么会在咱这偏远的乡上当一个小小的兽医站站长?”
此时秦西风忽然想起之前和赵飞扬一起吃饭的时候,对方好像说过要帮着问问修路的事儿。当时他并没有往心里去,现在看来,人家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在村子周围转了一圈之后,刚好亚提克也从山上下来了。
于是,亚提克就让菲茹孜过来帮忙,刚好古丽丹也在,再加上阿妈,三个人一起做了一锅手抓饭。
赵厅长和各位领导,就在亚提克这边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餐。
吃饭的时候,赵厅长和亚提克聊了很多。他对于亚提克很尊敬,一个平凡的家庭,却做了许多不平凡的事情,这令他很感动。
“徐院长,塔尔县上报的这条公路可研方案不行,回头你帮他们重新做一份。另外,勘察设计方案你也顺便做了吧,反正这条路迟早都要修建的。”
吃过饭,一行人就准备告辞。
赵厅长给随行的省勘察设计院徐院长交代了一番,对方心领神会,表示马上就办。
一直到临走前,赵厅长才把秦西风和赵飞扬喊到了一边:“小秦,飞扬不善于交际,我听说你在兽医这一方面很厉害,麻烦你多帮助他。”
“不敢这么说,赵站长是科班出身的大学生,大家互相帮助、互相学习吧。”
秦西风终于确定了赵飞扬和赵厅长的关系,没啥好说的,这就是父子俩。
随后,一行人就启程返回了乡里。赵飞扬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秦西风本来还想好好感谢一下人家,结果都没有机会,只能下次见了再说。
过了几天。
省勘察设计院的技术人员就来到了村上,他们开始进行道路的勘察设计工作。
亚提克让秦西风带领村上的年轻人给他们提供后勤支持,帕尔帕哈的气候环境都很恶劣,没有后勤支持,工作起来就会很头疼。
而需要支出的费用,就从修路基金里面出。
村里的人热情高涨,这条路对于牧民来说就是一条希望之路,最起码现在已经有了进展。
勘察设计院的技术人员撤离的那天,村里组织了一次大型的聚餐活动。村民们和技术人员吃着烧烤,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借以表达心中的感谢。
冰雪融化,大地复苏。
当设计院完成了村里到乡里的公路设计方案,省厅也终于批复了道路项目。
“阿爸,真不容易啊!不过这件事咱们还得感谢一个人,那就是赵飞扬站长。如果没有他把赵厅长喊到咱们这里来实地考察,这个项目还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
消息传来,亚提克破例喝了点酒。
秦西风一边陪阿爸喝酒,一边想起了赵飞扬。
之前他已经专门去兽医站感谢过赵飞扬,赵飞扬并不居功,他说自己的父亲是很有原则的一个人。这件事最终能不能成,和他没多少关系。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没有赵厅长等人到这边来亲眼看一看,后续的事情也不会进展这么快。
再有半个月,施工队就会进驻当地修建这条从村上通往乡里的道路。饮水思源,秦西风觉得不能忘记赵飞扬的功劳。
“是啊,我们都得感谢他!西风,回头你得多支持支持赵站长的工作。”
亚提克不知道如何感谢人家,只能从工作上入手。这段时间,兽医站正忙于春季的牲畜防疫工作,听说赵飞扬已经在各村跑了很长时间了,基本上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秦西风点了点头,如果兽医站的人手不足,他可以主动帮忙。
春季是牲畜传染病的高发季节,如果处理不善,就有可能会给牧民造成很大的经济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