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婉死了。
在官兵来到之前就断了气。
一直没有出现在大厅的宋斯连听闻了这件事,立即就冲了过来,也不顾自己亲娘身上的血污,将娘亲抱在怀里放声哭泣。
饶是这一个变态,在这个时候也展现了对母亲的情意来。
倒是那边站着的宋知还,一脸嫌恶和厌弃,还躲在了宋老太太的身后,嘴里多少还含糊其辞道:“脏死了,这个贱妇死也不知道死远一点去。”
宋岫岩对自己这个弟弟的表现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刘婉婉是可恶没错,但毕竟也是宋知还结发之妻,两人还同床共枕了二十余年。
这会儿人死了,也不曾掉两滴眼泪,反而是一脸的冷漠。
姜氏撇撇嘴,这心里恐是有百般的话没去说的。
曹木棉和颜美淑也纷纷被自己丈夫护在怀里,姜氏调教的三个儿子在这种情景之下也是恪守着礼节,不曾有僭越。
宋程现更是主动去安排了殡葬,宋程逸则是去对接了即将要来的官兵。
刘婉婉的后事处理,也是往简约了去的。
刘婉婉毕竟是出了过错,自然也不能入宋家的祠堂,便是让宋程现安排着将刘婉婉的尸体送回老家。
对老家的说辞也无须提及在这边发生的一切,只当是刘婉婉的遗愿,且给了银两让乡里乡亲的少说些闲话。
接着,便是那几间铺子被查封了。
老宋家里的茶叶、名贵树木、古玩字画,也按照了刘婉婉受贿的办法充入了当地的行政库房里。
至于说那些有过来往的乡绅,能查的自然不会放过,但因为并没有切实的账目,这便很难从中探究了。
“所以,这个事情算完了吗?”
姜氏问宋岫岩。
宋岫岩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恐怕是没法完的。”
姜氏挑了挑眼角,接着问:“没完,那你还想怎么弄?”
宋岫岩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声长叹:“是啊,我这不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呢,刘婉婉的话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事儿不光是她一个人办的,还有知还和老太太的参与。”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当场的时候没有揭发,现在又到我这儿唉声叹气的。”
宋岫岩无奈道:“我那个老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偏爱老二,对我们几个其他的子女从来都不放在眼里,不然你看我住在京师,老二住在这江南镇上,另有两位姐姐也嫁得老远是为什么。”
都是因为老太太偏心。
且她偏心还不自知,伤了其他几个姊弟的心。
宋岫岩也不明白,自己娘亲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道孝顺,那两个姐姐从小都是极其的听话,不曾反抗过母亲的任何指令,便是后来嫁人,嫁入了那样的人家里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甚至于年年还会拿最好的体己给娘家接济。
宋老太太对这两个姐姐从来都是不理不睬的。
要说宋老太太重男轻女,似乎也说不过去。
宋岫岩可是男子吧,比宋知还也要有出息有能力吧,但宋老太太对宋岫岩也只是做到了普通对待,并未有过多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