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定要和妻子闹分房(1 / 2)

礼部尚书府上。

树荫里的知了也在抱怨这夏日的灼热,不懂人情世故的吵吵囔囔着。

守在门外的两个丫鬟见到屋内一角放置的冰块又融没了,叫唤了两个小厮抬冰换新。

冰块又白又大,就置在了宋岫岩的身后。

可凉气儿丝毫没能透过轻透的衣衫传递进去,反而还渗透处了些许润湿。

宋岫岩拿着黑棋,迟迟没往棋桌上方。

只见面前白子已经占满了大片,黑子被吃的仅剩零星几子。

白花花的云腾,似乎要将整个棋局覆盖,吞吐之势让黑子毫无反抗的力气。

宋岫岩眉头紧皱着,手上的黑子连着手心,又滑又烫。

可他依旧攥得紧紧的。

愁啊。

他深知,手上这子一旦落下,必输无疑。

可他不想输。

更不能输。

这局棋。

彩头是一副耳环。

他来本是为了消遣,没在意是什么耳环,但下着下着,周焕生说他夫人相中的是自家夫人受丞相夫人所赠的那对玉坠子。

东西是名贵的,但更可贵的是文家和宋家的姻亲关联。

等理清楚这个,宋岫岩犹豫了。

他原本是可以放弃赌局,但又过分偏信自己的棋术。

更何况他还想要尚书大人家里的那副山水图。

四大山水图,他已经集齐其他三幅了,就差这一副。

他还等着拿这四幅图于端午节上搏一搏面儿呐。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也没料到自己会折了孩子又没有套住狼。

回去还指不定要和妻子闹分房……

哎呀呀。

他发誓,日后若要再下棋赌彩头,就给自己手剁了!

“宋将军,这天儿太热了,您这棋继续在手上握着,恐怕得化了伐……”

坐在宋岫岩对面的周焕生笑意盈盈,一脸的云淡风轻、悠然自得,已然一副胜利者姿态。

“热,是热,但本将军要真能化了这棋子,日后打仗恐怕手一挥能弄死一个连的敌人了。”

宋岫岩带着不爽快,但又不能一直拿着棋子不落下。

他可是当朝大将军。

输了、没法不认啊。

“大将军,请吧。”

周焕生拿捏了一把自己的长胡须,又伸出了手指向棋局,礼仪不可谓不周全。

宋岫岩闭了闭眼,幻想了一场妻子回府后自己可能面临的痛苦境地。

实在是,不如去打仗。

他已经放弃了挣扎,身体的灼热瞬间凉透了,恍若可以瞬间进入黑木棺里长眠地下。

他拿可以举起千斤重大刀的手臂,也没了任何的力气。

飘飘然的,随时都要落下去。

黑色的棋子,在空中几番摇摇欲坠。

正快要落下之际……突然。

一声长唤从门外传了近来。

“将军,大事不好了!”

猛地一个激灵,宋岫岩瞬间活了过来,轻飘飘的手也顿时重新被灌输了力量。

那颗本要落下的棋子,也重新被抓在了手里。

周焕生看着宋岫岩重新收回了手,神色微动。

等将军府的小厮近来,凑在了宋岫岩耳边一通言语。

宋岫岩蹭的从座位上挺身而起。

然后他一个手心震动,“砰”的一声,那盘被白色占据了大半江山的棋局便在宋岫岩的掌下四散而开。

就此,棋局被推翻了。

周焕生见此,都痴痴愣愣了一刻。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