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性凉薄,青楼里女子就不是人了吗?就不能有喜欢的人,不能有夫君了?
夏瑾没有理会那些人,倔强的眼神能看得出她同那些姑娘不同。
可我真的是不记得她了,也不知要同她说些什么,只是匆匆道了别,目送他们的马车离开。
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回来,也许离开才是对她最好的吧。
正想着,一个听起来就令人生厌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呦,白筝竟和青楼女子相熟啊,还真是不知羞耻!”
转身的功夫,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已经到了身后,虽不认识她,可内心里就是对她没有好感。
今天已经见惯了认识我而我又不认识的人,也不想纠结她是谁,刚要回上几句,却见她呆呆的看着亦城。
那眼神里有各种情愫:不甘、爱慕、怨恨。
我的夫君被别的女子这样瞧着,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抬脚站到亦城身前,“我与谁相熟和你有什么关系,让开!”
我拉着亦城刚要迈步,可她就立在面前一动不动,那眼神似要将我和亦城吞掉。
“滚!”
第一次见亦城发这么大的火,仅仅一个字就让人心生畏惧。
奇怪的是,那青衣女子竟然没脾气的侧身让开了路。
走过去的时候还听她冷哼了一声。
今天可真是怪,怎么处处都能碰到认识我的人,虽然醒来后并没觉得失忆给我带来了什么不妥,可现在却感觉到,我身处的地方似乎并不那么安全。
一个奇怪的大师说我活不过二十岁,一个表面是青楼女子,内里却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高贵与坚韧,还有一个见了面就对我出言不善的青衣女子。
也不知今天下山来玩儿是不是错了,出门前应该看一看黄历的。
·
亦城说要去买些河灯,晚上是要祈愿放到河里的,自打遇到那个青衣女子后,我就有些不舒服,说好了站在街角等他。
脑袋里混混沌沌,就像浆糊一般。
回过神来却发自己站在一个大宅子门口。
脑海中的“白府”两个大字在斑驳的匾额上并不醒目,大门也有多处都掉了漆。
可眼前的白府却气派非常。
脑海里隐隐的出现了一些画面,看不清,只模糊的看到一个全身破旧的女子在洗衣做饭,后来又在院子里种花,衣着倒是比先前好上了许多。
一阵头痛,我倚靠着门当,记忆中这破门里面的地上又出现了一滩血迹。
头好痛!
身体逐渐下滑,“嘶……”手被石角划了个不大的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头脑也感觉清醒了些许。
此时,一个男子出现在我面前,抬头一看,竟然是在留香居里一直看着我们的那位公子。
他伸手将我扶起,“你没事吧,手流血了!”
我赶紧将他的手拂下,虽然有过交集,但我并不认识他,如此这般怕是不太好。
却见他摊开手掌,一股黑气在手中萦绕,见到此景,我马上精神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将那黑气快要推近我身体的瞬间,不知何处飞过来一把扇子,直接把那黑气挡了回去,随即那扇子便落在了我的手中。
见他好似被自己的黑气冲撞到了,连退两步,“筝儿,可还记得洛枫?”
突然眼神无比犀利:“我是不会放弃的!”
随后他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洛枫是谁?难道他口中的洛枫是他自己?那他又不会放弃什么呢?
看他刚才的举动,那手中的黑气定是邪物,难道他要害我?
既然他走了,日后我还是尽量少下山,就不会再和他有交集了。
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心里倒是欢喜的很,一棵大树,树下立着一只三只脚的金色乌鸦。
这折扇定是什么宝贝,不然怎么会飞过来救我。
正对这扇子爱不释手,亦城竟然突然现身在我面前,手里还捧着两盏河灯。
这……这……
“筝儿你没事吧,不是在街角等我吗,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亦城焦急的询问着。
我惊讶的都忘记了该回答他。
此时的亦城似乎也觉出了他的突然现身吓到了我,转而说道:“我和师傅修得了些法术,今日便用这移形之术过来寻你。”
“你的手怎么伤了?”
只见亦城抓着我受伤的手,另一只手在那口子上一拂,口子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天呐,今日的我是怎么了,竟然遇到了这么些个匪夷所思的事儿!
我颤颤的问:“亦城,你是我的夫君亦城吗?”
却见他轻笑出声:“当然,我当然是你的夫君,筝儿莫怕。”
我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今日遇到的奇怪事儿太多了。”
亦城也看到了我手中的扇子,若有所思。
“这金乌羽……便带着吧。”
原来这扇子名为金乌羽,当真是个好名字,越看越是喜欢。
身体恢复了很多,那种头痛的感觉,自打亦城回来后便没什么大碍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和亦城简单用过了晚饭,便想着应该早些去放河灯,今日的人必定很多,我们应该去占个好位置才行。
合欢苑真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在这里生活的百姓只要勤快些都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