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人会专门绕了大半个城带我吃当地的特色。”
赵岭转头看向落了他半步的简少钧,冲简少钧伸出了手:“简少钧,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
简少钧一直很认真地听着,此刻看着冲着自己咧嘴笑的赵岭,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他从前也没有像赵岭这样的朋友,或者说他从前并没有跟赵岭一样和他没有利益牵扯的朋友。
他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此刻却奇异地肩并肩地走在雪地里。
简少钧握住了赵岭的手,握住了赵岭为显正式专门从手套里抽出来此刻已经冰冷的手。
两个人很正式地握了手,就像是第一次会面一样。但简少钧却没有放开,而是上前一步将他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回头冻出冻疮有你好受的。”
“就这么一会儿,不至于不至于。”不过感受到手指的回温,略微带点刺痛却很舒服,赵岭不禁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甫而好奇道,“诶,你长过冻疮”
“嗯,小时候有过。”简少钧声音很轻,旋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道,“那时候家里阿姨给我使了个土方子,山楂片烤熟了敷在长冻疮的地方,我偷吃了两片还被教训了一顿。”
赵岭的手指本能地找到了握着他手的那只手的关节处,果不其然摸到了偏厚的旧疤,想也没想就掐了一把:“让你贪吃,留疤了吧”
“阿姨也是因为这个才教训的我。”简少钧声音压了压,突然偏头在赵岭耳边轻喃道,“不过——留疤也有留疤的好处。”
“嗯”温热的鼻息与冰凉的耳朵撞在一起,赵岭耳尖不禁红了,可偏偏手被人拉着呢,想躲也躲不开。
简少钧几乎是咬着赵岭的耳朵用气声道:“我用留疤的地方碰你的时候……”
瞬间,赵岭如闪电般抽回了手,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耳朵,一蹦三尺远。看着简少钧带着回味的笑容,赵岭恨得牙根痒痒的,他刚刚还有句话忘了说——
从前他也没有过这么衣冠禽兽的朋友!
一个雪球砸向了简少钧,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在路人的纷纷侧目下就地打起了雪仗,甚至引得路过的小孩子自发地加入战局。
最后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就连眉毛眼睫上都落满了雪花这才堪堪休战。
有个路过的小男孩冲他们做了个鬼脸:“这么大的人还打雪仗,羞羞脸,妈妈说这样以后找不到媳妇儿的。”
简大状生平哪有吃过哑巴亏虽然气还没喘匀但还是当即反驳道:“我可是有媳妇儿的人。”
赵岭倒吸一口冷气,一脚踹了过去:“别跟小孩子瞎说。”人家妈妈虎视眈眈地盯着呢。
简少钧向后一闪,乐得不行:“赵秘这是做贼心虚啊,此地无银三百两。”
“嘶……”赵岭终于意识到了那句话,不要跟律师讲逻辑,人家说话那是滴水不漏,哪有他钻空子的余地
“谁是你媳妇儿了”赵岭虚得不行,但还是梗着脖子,“你、你是我媳妇儿!”
“哦——”简少钧拖了个长音,“赵秘难不成是想毁约,和我谈恋爱”
赵岭:“……”
这、日、子、没、法、过、了。
“所以你想这个叔叔当你媳妇儿,但是这个叔叔不同意”男孩冲着赵岭发问。
赵岭顶着男孩妈妈死亡射线般的目光欲哭无泪,这该从哪里开始解释总不能从一杯酒开始解释吧
“叔叔没有不同意,叔叔同意了。”简少钧见好就收,上前一步勾着赵岭的肩膀,“我们闹着玩呢。”
“哦……”小男孩眨了眨眼,“就跟我爸爸妈妈一样么。”
赵岭:“……”等等,这可能真不太一样。
幸好男孩的妈妈没说什么,只是多看了简少钧两眼,随后快速拉着儿子回到了停在路边等他们的宾利车上。
见人走了,赵岭松了一口气,反手给了简少钧一胳膊肘,算是报刚刚的仇。
“幸好不是认识的人。”赵岭颇有几分庆幸,真要是认识的他恐怕得当场社死。
“谁说的”
在赵岭惊恐的目光中,简少钧笑了笑:“家族的聚会上,我见过那个男孩的妈妈。”
“那……那你刚刚还乱说话!”
“怎么叫乱说话比起你说的父子关系,我刚刚说的明明已经相当保守了。”
赵岭的脸从白转红,简少钧的注意力却已经转到了那对母子坐上的远去的车影上,自语道:“传出去更好,估计会称了不少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