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
阮念念瞪大眼睛,说:“不可能!怎么会是空的。”
她立马拿过瓷瓶,晃了晃,里面没有声音。
她拔开盖子,翻转瓷瓶,朝着手心猛地倒,却倒不出分毫。
“怎、怎么回事啊,之前明明有的啊……”
阮念念有些慌乱。
温迹语气温和道:“是不是拿错了”
温迹在给她台阶下。
阮念念说:“可、可能是我拿错了,我先回去看看。”
温迹:“好,别急。”
阮念念埋着头,小跑到外边,连黄艾前都能看出她脸色不对,想问上几句,但阮念念失魂落魄地,根本没有回应。
阮念念跑到隐蔽处,躲在角落翻转瓷瓶:“怎么回事,里面怎么空了,怎么不见了。”
像是满心欢喜,费劲心力准备了个用心的礼物,结果拆开包装,礼物给弄丢了。
她开始疯狂地回忆着一切,试图寻找蛛丝马迹,她只记得,昏迷前,她是好好地将它收进柜子中。
其他的,怎么都想不起来,还有什么蛛丝马迹……
或许还在里面呢
阮念念再次看向瓷瓶,咬咬牙,甩到地上。
在无数破碎的瓷片中,没有任何长生丸的痕迹。
她抱膝蹲到地上,心中瞬间涌上复杂而激烈的心情。
长生丸,好不容易拿到的希望,怎么就落空了。
她自责又难过。
“为什么把事情……弄糟了,本来安排得好好的……”
想着想着,她抑制不住情绪,眼圈慢慢泛红。
“不行不行,养生最忌讳情绪波动……”
感到泪水克制不住地落下,阮念念大口大口深呼吸,想平复心情。
但想哭的时候,却是更难忍住泪水。
看看,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年姑娘,别哭了。”
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温柔的晚风小心翼翼地拂过,不想打扰树叶。
阮念念哭得眼都花了:“我好像把事情弄砸了。”
“并非你的错,别自责,年姑娘。”
温迹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递上一块手帕。
阮念念一下子崩了,双手捂着脸,哽咽道:“没了长生丸,你的身体又要变差,为什么不见了……”
温迹好一会没出声,他掀起眼皮,稍稍歪着头,细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看着她红着眼睛大哭,哽咽着声音。
这是装不出来的心碎。
半晌,他微微弯起眼睛,声音温润,带着一丝轻微的喜悦:“年姑娘是真的在担心我。”
原来这份担心是真实的。
阮念念泪哗啦啦地流,抬头一看,温迹正对着自己笑,她边哭边道:“怎么可能是假的,你、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要是少活几十年,我能哭到后天早上……”
“那真是抱歉,我不该笑的。”
温迹失笑,他抬手拿起帕子,帮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有没有可能,因为太过宝贵,所以被盯上,暗中偷去了”
“被偷了……”
阮念念迅速在脑海中过滤一遍嫌疑人,知道长生丸的就是秦无风一人。
难道是……他
不可能,秦无风光明磊落,绝不可能做这种下三滥之事。
温迹缓缓起身,朝她伸出手:“嗯,哭不是解决的方式。”
“你是对的。”
阮念念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止住了泪水,借着力站了起来,“首先,是要重新制订养生计划,然后再揪出那个人。”
“……嗯”
温迹微怔,目光柔柔,好笑地说:“这是又拐到我身上了。”
“当然,你才是第一要义、呃,我是说是最重要的。”
阮念念平复了情绪,擦了擦鼻涕眼泪,问:“温公子是怎么出来的”
温迹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抬手,伸指朝她比了个嘘的姿势,“偷偷的,暗道。”
“那怎么会想到要跟着我”
温迹语气温柔,挂着丝无奈的笑容:“年姑娘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
看着温迹柔和的目光,阮念念心中一动,低低应:“噢。”
不愧是未黑化的反派,真的好温柔哦。
“在你面前失态了。”
阮念念说:“你也快回去吧,免得被发现。”
“好。”
“我明天再来。”
温迹朝她颔首,弯唇:“好,明天见。”
阮念念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丛林中,树上传来轻昂的少年音。
“你早就知道被偷了吧,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
一双穿着靴子的长腿交叠着,放荡不羁地晃来晃去。
是乌照,他有幸看了一场情感大戏。
温迹低眉,说:“有时总要通过意想不到的事,才能看出真实的想法。”
乌照惊恐地跳下:“你还在怀疑她吗!”
“这个与你无关。”
温迹转身,慢吞吞地往回走。
乌照跟上他:“但是长生丸被偷走了,你可是丢失了大好的机会。”
“阮宴要回来了,长生丸增进功力,我不想让他发现。”
温迹眼眸沉静,全无刚才的柔和,“况且。”
他施施然抬手,垂眸,干净的腕骨上,有道道淡红色的魔纹忽隐忽现。
“没有长生丸,我也能毁掉一切。”
“好耶。”
乌照背着手,舌尖舔了舔唇角,雀跃地说:“你什么时候动手我们被屠了全城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我自有打算。”
温迹挂着笑容,柔和目光漫起冰冷的杀意,“包括玄天门上下,特别是那位阮二小姐。”
于此同时。
阮卿卿来到太华宫,太华宫的侍卫看到她,好声好气地将她带进主殿。
装潢华丽的主殿中,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正在悠闲地写字。
“长老!”
玄冥听到了阮卿卿的声音,放下笔,露出高兴的笑容,依旧是低沉醇厚的女低音:“卿卿,刚回来就往我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