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明?”
在所谓的员工食堂吃饭时,短发女性特别挑了个靠角落的无人位置,和白僳面对面坐着。
说话间,陈梓一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从胸前挑起了吊挂在那的胸牌。
刚刚正是用这张卡,他们在郝医生的引导下刷了卡领到了今天的午餐,本来要陪同他们一起吃饭的医生接了个电话忽然有事,让他们自己在食堂里找个地方坐下,他回头再来接他们。
这也恰巧符合陈梓的心意,她有些话想同白僳说。
不管白僳能不能给予回应,她需要一个商讨的对象。
精神病院的员工食堂说实话建得有些大了,好几排桌椅并排列着,数了数有六七排,而他们在医院里草草参观的那阵,可以数到的医护人员撑死能够坐满三排。
那,为什么要摆这么多桌子?
白僳看了一圈食堂,又瞟了几眼厨房的方向。
人类或许听不清,可在怪物听来,持续有咚咚咚的声响从那传来,似乎是刀与案板接触的动静,还时不时夹杂点软粘的噗嗤音。
在剁什么呢?在剁肉吧。
听了会,白僳收回视线,看向陈梓举着摇晃着的胸牌上。
“对,这个是身份证明,那些医生护士都带着。”白僳点点头,“他们重复了很多遍。”
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中一定有古怪,特别是活动室内被拖走的那名年纪稍长的男性,白僳记得他是说……把他的东西还回来?
那名年纪稍长的男性五官宽厚,神情却有点癫狂,说是具有精神疾病好像也能说得过去,但下意识的,陈梓女性的第六感让她觉得这其中是有隐情的。
“女性的直觉?”白僳重复道,“好像以前也听祁竹月这么说过,你的看法是?”
黑发青年将求知的目光投了过去,陈梓沉吟片刻,回答道:“最浅显的……非病人都需要身份证明。”
粗看一圈,所有的病人身上都空空荡荡,只有医护人员脖子上悬挂着胸牌,至于医院里本来可能会有的一些清扫或其他工作人员,他们尚未看见。
“那……”白僳歪了歪头,“你是说,那个男人就是丢失了胸牌,所以成为了病人?”
“可能吧。”陈梓答道,“但不是很确定,毕竟也可能是真的精神病人在幻想些什么,最好是能够看到资料……不,也不好说,这种地方的资料也可能掺假。”
另外一点就是,丢失了身份证明这一点是由什么来判别的?仅靠精神病院里的医生吗?还是……由所谓的、他们没有见过面的院长。
二人在吃午饭间聊了两句,没有得出准确的结论。
他们刚进入精神病院,线索还是太少了。
“反正要好好把身份证明存好。”白僳替人类的话题作结,然后问了另一个问题,“说起来,你们不是说这次行动还有其他队友吗?”
提到这点,短发女性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因为白僳一向是不看任务说明,连带着身份信息都是刚刚才在登记的时候记下,他自然是不会记得其他消息。
陈梓估计是了解过什么,她眉头微皱,有点想说什么,但还在犹豫。
最后,她朝周围扫了一圈,发现确实没人在看他们这里,也没有隔墙有耳后,陈梓小声说道:“隔壁那小队比我们先进来,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精神病院本来是隔壁小队的任务,就那个找白僳去汽修厂帮忙的任务,他们一直在追踪邪教之事,好不容易找到的精神病院的线索自然是交由了他们。
不过,白僳表示过想跟进邪教一事的意愿,那位顾队长似乎是记住了,做了点牵线搭桥的工作。
“我们是用外来访客取材的名义进来的,他们好像是……应聘?还是作为病人潜入,这点顾队没说。”
陈梓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说原来他们会在进入精神病院前联系一下隔壁小队的,可谁知昨天到今天早上一直没有回复,询问过分局后,她还是带着白僳按原计划进入了。
“希望只是有事被耽搁了吧。”陈梓说道。
短发女性打算晚一点再联络一下,或者看下午有没有机会,再去其他区域看看。
“地图……这里的地图宣传册上有。”陈梓在吃饭之余翻开了一本,摊在桌子上看,“我们刚刚走过的是这里和这。”
短发女性的手指圈出几块地,白僳斜睨着瞟了几眼,开口道:“地图不全。”
“什么?”
“这里和这里,都缺了一块儿。”
白僳随手点了两处,分别在建筑物的边角落以及中间楼层的位置,被陈梓问起怎么知道的,他就回答看出来的。
“很容易看出来的吧?”白僳一脸理所当然,“在外面看一眼建筑物的轮廓,再看下地图就能比对出来。”
陈梓诡异地沉默了。
尽管一直知道白僳的视角独特,但每次有新的经历还是会给人新的感受。
陈梓将介绍册上的地图翻来覆去看,又回头看了看食堂开向外面的窗户,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见短发女性迷惑,白僳多解释了两句:“活动室上面的房间都是同样的大小,但实际上如果按照活动室的面积的话,这边不应该突出去一块。”
当然了,这只是怪物对人类面上的说辞交代,他判别另有其他方式。
陈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把白僳说的点记在了心里,准备之后再去探查。
之后二人午饭吃得差不多,中间白僳又去窗口问过能不能再加一份饭,结果得到了打饭的大叔“定额定量”的回答。
站在窗口后的大叔手里掂着厚重的铁勺,冲着外面的黑发青年挥了挥,一副赶人的姿态。
白僳离开前看了那铁勺子几眼,这才坐了回去。
坐下后,他对着陈梓问道:“刚刚打饭的时候,那个师傅用的什么勺子?”
短发女性没想到自己会被问这个问题,愣了下,才答道:“好像是个塑料的白勺子?”
黑发青年听了,若有所思。
正当陈梓想就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追问时,白僳已然换了下个话题。
“那个中年男性,有说过身份证明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