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地下手术室(1 / 2)

“嗨”

面对人类茫然中还带些小纠结的眼神,白僳晃了晃手上的托盘,银白色的金属衬着头顶的白炽灯亮得人眼睛疼。

白僳冲人类打完招呼,发现他们仍旧是呆呆地站在那,没有动作。

他只能把托盘往手术台上一摔,敲击声唤回了人类的神志,也让他们的动作被按下了继续键。

“白先生,这是”三人的小分队涌入,两人戒备着,西装男被推出来问话,“这里是……”

人类确实看不明白。

他们想过这处汽修厂会藏着什么隐秘的邪教场所,祭坛啊、迷之藏书的地方,甚至一些挂着刻板印象的血腥场面都在考虑内,唯独没想过手术间。

这个场景要是出现在什么医院或隐秘的黑诊所倒还算正常。

“手术室”白僳答道,“应该是吧。”

人类朝内进了一步,在白僳略显无语的目光中小心翼翼查看,很快发现这间手术室是新装修出来的,光看墙上的粉刷痕迹都不超过一个多月。

人上手摸了一把,摸到了一片粉尘与质量不怎么好还有点掉色的油漆,再抹一下,被抹掉的墙面颜色显露出后方的锈迹斑斑。

几乎是顷刻间,抹墙的那一位抄起一旁架子上的摆设物挡了上去,对上同事奇怪看过来的眼神,人解释道:“墙面后的东西感觉有点不妙。”

具体怎么个不妙法,事后有专人来研究,他们眼下要弄明白的还是房间中央手术台上的那个人。

白僳明显不会是什么邪恶的外科医生,但他怎么会走到这里的还得询问一番。

通往地下的通路不被打开就难以发现,而底下的路称不上像迷宫却也足够令人晕眩。

看黑发青年的样子……他似乎没怎么走弯路

白僳瞧了充满了“求知欲”,就差没拿个本子记录的人类,刚吃完的怪物情绪不错,多吐露了一些。

“就刚刚,我不是在和那个谁,金发灰眸……哦你们前面应该看不出,就那个浑身被绷带包着的打。”

西装男点了点头,他之前果然没有拍错。

“因为他有点烦人,一个劲说着搭档朝我粘过来……他搭档是谁你知道吗”

西装男摇了摇头,愿闻其详。

“一个黑头发的斗篷男,现在应该被你们关着吧。”也可能是移交去了其他地方,反正不在白僳光顾过的那家医院里,“上次他搭档被我留下了,可能他记住了我的脸吧。”

黑发青年撩了撩额发,继续说道:“反正……打起来一个激动引发了爆炸,在爆炸过后我看到了一个人影。”

西装男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吐槽怎样的激动能引起爆炸,爆炸范围还特别广,他耐着性子做着捧哏:“然后呢”

“绷带男看到那个人影便失了神。”这是谎话,下一句也还是谎话,“绷带男要跟着那人影跑,我就把他丢了出去。”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人类眼皮一跳。

西装男颤颤巍巍举起手,追问道:“您……怎么丢的”

黑发青年状若思考,比划了手势:“就这样。”

简单粗暴的抓举和投掷,毫无高阶的技巧可言。

西装男再一联想前面他们为了逮人费了多大的劲,心中有什么固有印象破碎了。

“这……这样啊。”人类默默缩下脖子,“怪不得他落在我们眼前了。”

“啊,落在你们那了吗真是抱歉啊。”毫无歉意地说着,白僳好奇地问,“那抓住他了吗”

多少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白僳不可能不知道高个青年逃掉了,但再往远了去他就看不到了,这次他可没留眼球在上面。

这个问题西装男也不知道答案。

西装男收到了白僳的好奇心,本想回答不知道的他刚张嘴就凭空咬到了舌头,血丝顿时流了出来漫在唇齿间,品着铁锈味,人类换了句话。

西装男:“我问一下。”

迅速发讯息给自己的眯眯眼队长,对面似乎没在地面上忙,很快给了回复——追丢了。

速度全开只顾着奔逃的高个青年应对起来不比白僳容易,特别是他恢复能力还极佳,一开始特殊部门的还能跟得上,之后时间久了,对方速度成倍增长,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中。

追击的队员踩下油门,只给出了这么一个想法,建议下次队里配上速度型选手,不然还真不好抓。

西装男问到了,也这么转述给了白僳。

黑发青年听了点点头,开始修改之后要说的话。

既然人跑了,那就死无……啊不是,无人对证,只要顾及边上这个陀川员工看到的就好了。

白僳视线下移,落在了仍昏迷不醒的病人身上。

唔……他下手太狠了

陀川的员工被死命摇晃着,要不是检查体征除了有些虚弱并无大碍,特殊部门都打算就地抢救了。

有人小声说:“怎么醒不过来,有其他东西在作祟”

另一人答道:“没吧,好像就是晕太死了……掐掐人中”

他们急于把当事人喊起来问问发生了什么,最终努力了半天是把人喊醒了,可悠悠转醒的病人吱哇乱叫半天,说的全都是救救他。

再花了几分钟安抚人,陀川的员工终于冷静下来,这次被问起发生了什么,他沉默了一阵。

发生了什么如果从他被带走说起,那起先是一场惊险刺激的高速追逐,可惜他由于生病中途没坐稳磕在车窗上晕了过去,之后再醒来,他便被困在了这张手术台上。

后来的吃喝拉撒也全都是,所谓的带他走帮他治疗和解决失忆以及遇见灵异的约定根本不做数,到了这个地步,陀川员工基本上也明白自己被利用,且被放弃了。

他甚至没有搞懂带他来着的人是怎么维持住他的生命力的。

病人乱七八糟的思绪如同打了结的毛线球,理都理不清,混乱之下他说道:“我……看见了另一个‘我’,就在晕过去前。”

陀川员工的语序有点颠倒,第一句话说出后,后面的句子也顺畅了些:“和、和这位一起。”

他手一抬,指向白僳。

刚巧黑发青年一拍手,眼睛一弯在那说:“……然后我就下了楼,跟着人影转了几圈,来到了这个房间,看到了他。”

白僳同样举着胳膊,指尖对着陀川员工。

相比于刚醒来的病人,白僳不着调的讲述要完整了很多。

他说了自己进门就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惊讶之余就开口问了几句,床上躺着的那位向他求救了,但另一位完全没有回应。

他好歹也是见过二重身的人,就上前去碰。

叙述讲到这,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