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怎么跑到隔壁楼栋的八楼去的”
“不知道,就算夏哥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是第一发现者吗”
“对,我是,白哥也是……快白哥你也说两句啊!”
被两道目光同时瞩目的黑发青年停下了同“自己”自娱自乐的动作,很无辜地转过头,举起了怀中白犬的爪子,朝人类招了招。
他的分身非常配合,还汪汪叫了两下,尽显宠物犬本色。
白犬已经被白僳装模作样带到洗手间擦了擦毛发,现在的白犬虽然还蒙着一层灰,但没之前那样脏扑扑了。
挥了两下白犬的爪子,发现用分身卖萌混不过人类的询问后,白僳坐直了身体。
他好好地把白犬抱在怀里,沉吟片刻:“你们要问我的话,我也不知道呢。”
黑发青年如实讲述道:“准确来讲我是边找狗边往上走的,你问高天逸也能知道,我每层楼都去那个角看了……嗯为什么要找狗……因为心有灵犀吧,总觉得找到它的话,就能有什么意外之喜。”
事实证明,是有意外之喜,他们还顺便找到了从病房中失踪的圆脸男生。
“而且第一发现人……或者说第一发现者,严格来讲根本不是我们吧。”白僳这么说着,然后把手里抱着的卷毛狗放到了桌子上,“你们有没有人有能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不如问问它。”
白僳带着人类少年赶到时,一切早就尘埃落定了。
人类方里还真有类似能力的人,尽管被叫来的那名人类百般强调自己只能听懂鸟类的话,但特殊部门还是决定让他试一试。
于是,一人一狗在腾出来的医生办公室里大眼瞪……被卷毛挡住的眼睛,后者汪汪叫了几句,前者陷入沉思。
被喊来的人类面色涨红,很努力地想要去理解,但狗语和鸟语不尽相同,甚至白犬都不是普通的狗,人类解读不能。
“对不起,我尽力了!夏前辈我听不懂!”
被喊来的人类哭丧着脸被送了出去,现在办公室内的问题又回归了原点——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常来医院接班的夏成荫揉了揉额头:“从头开始理吧,高天逸你先说。”
被点明的未成年高中生直接从昨天夜里开始讲,说自己凌晨被护士赶去睡觉,一觉睡醒听到喧闹声才知晓自己同学从病房中消失的。
护士发现人不见的时间是定点查房的时间,比高天逸睡醒也没早多少。
后面便是查看圆脸男生所住的病房,能看到病床上有人躺过的印记,但摸上去却没有温度,说明人至少离开床铺半小时以上了。
未曾打开过的房门,没有脚印的地板,敞到最大角的窗户,留有浅痕的外墙……许多线索都都指向了一个可能——病房内的人是从窗户离开的。
夏成荫:“那姑且先这么认为吧,然后呢”
高天逸:“然后除了留守的人,其他医务人员和你们部门的成员就开始排查找人了,我也跟着一起,下楼的时候撞见了白哥。”
说着,两名人类的目光都看向白僳。
一人是为了便于讲述,另一人的眼神就在很直白地在表达“你怎么又在这”的意思。
他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白僳好讪地朝人笑了笑,摸了摸被他摆在桌面上的白犬的皮毛。
柔软的毛发从直接扫过,稍加用力还能触摸到底下凹凸不平的身体。
寸头警员像是接到了挑衅,他一扬眉,问道:“白僳你来医院是”
白僳伸手将白犬举了举:“找狗。”
夏成荫听了,无语的神情溢于言表。
沉默了将近十秒,他艰难开口:“那你的狗是怎么跑到医院里的”
白僳秉承着不知道就乱答的念头说道:“不清楚呢,下次我给它的设备升级一下,把项圈改成能摄像的,估计就能回答夏警官你了。”
黑发青年若有所指地点了下宠物脖颈下的黑色圆环,皮制品这会儿变得有些起皮翘起,看起来是需要换了。
寸头警员盯着那所谓的,指引他们找到失踪病人的定位项圈,不情不愿地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人类对定位项圈带领他们找人这一说法存疑,但目前来看,这是事实。
“之后你俩就一起行动,探查了两层病房后,在要前往五楼的当口,白僳建议你们去隔壁楼栋查看”
夏成荫边总结边复述,他已经不去深究为什么先去隔壁楼了,问了估计也只能得到一句“要找狗”的答复。
“之前没人去隔壁楼吗”
“人手不够,按照速度他们应该还在三楼打转,而我和白哥是从五楼查看起的。”
说是查看,实际上只跑了一个地点,偏偏高天逸还跟着跑了,回想起他完全没想起去其他房间,少年人只能评价自己一句鬼迷心窍。
所有对于“为什么”的疑惑暂且按下不表,人类很快转向眼下比较重要的一点。
只有白僳能够判断的一点。
寸头警员手里捏着两张照片,是同一角度拍摄的,照片上的人都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看着像睡着的模样。
夏成荫看不出差别,各方面的检查正在进行,暂时没有出结果。
也就是说,现在唯一能够给出答案的是……白僳。
黑发青年坐在桌子对面,心不在焉地撸着猫。
这间腾出来的医生办公室不大,一前一后两张办公桌,中间还是他们特意加上的长桌,让三人能够面对面,不至于分隔开坐。
“白僳,以你的看法,那名少年现在是……”
从特殊部门在论坛获得二重身的线索到开始调查不过才经过一天,就算加班加点工作也没这么快出结论。
被问及的白僳回味了一下先前那瘫坐在地上的少年身上的气味,给了人类一个他们不怎么想要的回答。
“不是人了吧。”白僳说道,“和昨天拜访见到的那位女主人有点像。”
为什么说有点因为味道上还是有所差别的,今天这个是……怎么有点酒味
白僳对人类酒的品种了解甚少,光靠闻气味是问不出来具体类别。
夏成荫听了答案,陷入了长久的无言。
他身边的未成年高中生早就趴在桌上没了动静,在没人说话后,他才抬起头。
少年人额前被校服袖子褶皱压出了浅浅的红印,他咬了咬牙,追问道:“那……我真正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