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一切地跑了进去,然后紧紧把门关上再用背脊抵上门板,仿佛这样就能把笑声隔绝在门外。
但没用,笑声追到门口戛然而止,下一秒直接在室内响起。
季忻忻被吓到了,她惶恐地想要开门离开,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住,无论她怎么扭都打不开。
“求求你,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女孩子的嬉笑声越靠越近,在笑声近乎贴近她的耳朵发出时,季忻忻听到一声掩藏在笑意下的轻声呼唤。
它在喊“妈妈”。
惊恐在这一刻到达顶峰,季忻忻毫不怀疑那是自己的孩子来寻仇了,她曾经因为婴儿的性别问题打掉过两个女婴。
“不要,不要过来……你,你们为什么要缠上我啊!要怪你们那个不要女孩的爹啊!”
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着,季忻忻崩溃地在一片黑暗中胡乱摸索着,手挥舞间也不知道触碰到了哪里,啪的一下打开了房间内的灯。
刺眼的白光灼烧着眼球,等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线后,季忻忻看到了满目的红色。
冰冷的手术台边散落着手术刀、止血钳等医疗器具,无一例外沾满了已经凝固的血液,墙上更是密集地书写着“妈妈”,就像小孩子握不住笔刚开始练字一般,字迹歪歪扭扭。
季忻忻最后看到的是一连串飞速向她爬来的血手印,小巧的手就好像那被她打掉的孩子。
在她的尖叫声中,血手印握上了她的脚踝。
梦中的场景到这里再度化作泡影消失在眼前,重新在现实中醒来的季忻忻一身冷汗地躺在那。
她挣扎着坐起来,犹豫地朝腿上的长裤伸出手,狠心地往上一撩,看到脚踝处光洁一片,除了怀孕带来的水肿,没其他印子。
是……是梦啊。
接连的噩梦让季忻忻后两天都惴惴不安,时常幻视自己的小腿上有红色小手印,每每看过去发觉只是错觉。
直到第三天被安排去做检查时,她仍频频走神。
要不是护士掺着,她可能已经撞了好几次墙了。
对了……今天的护士也是她之前没见过的。
季忻忻朝扶着她的护士看过去,后者用温柔的笑容安抚她:“没事的季女士,马上就到了,前面就是做检查的地方了。”
“可是……好像之前不是这里”
“哦,这不是前两天仪器出了故障吗,医院紧急调用了一批其他设备,安装在了其他地方。”
护士的声音轻柔且令人头脑昏沉,季忻忻意识模糊,可她还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她是今天做检查吗她怎么觉得不是……现在不是已经晚上了吗做检查……咦,她应该——
走到后面,护士干脆把季忻忻扶上了床,一路将她推进了目标地点,之后女性护士飞快关门撤离,连带着这栋楼里大部分女性一起离开。
现在是五点二十分。
季忻忻现在所在的房间内没有一名医护人员,也没有几台检测仪器,推床被一股大力推到房间正中央,白色的地板瓷砖下藏着为灵异准备的大礼。
“ok,一切准备就绪。”
房间一角的高中生比了一个可以开始行动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