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渺渺看到与戎昌同样年纪但素来康健的老人，心中的某个想法愈加坚定。

她的眉眼灼灼，带着安定人心的稳重，“嘉伯，我能行，您，放心。”

嘉冠的眼神一愣，唇蠕动着还是没说出来，他恭敬的行礼。

“是，公子。”

说完，老管家浑身轻松的出去，踏上戎昌停灵的地方。

主，我，来了。

嘉冠不会跟丢你了。

次日清晨，钟离渺渺就接到通知，老管家吞了药，昨夜去了。

钟离渺渺道一声走好，然后派人将两位老人的坟墓葬在了一起。

恒快拿着一本年代久远的书册放在钟离渺渺桌上，“公子，这是从嘉冠管家房中找到的。”

书册上，老管家的笔迹依然风骨，钟离渺渺翻开来看。

黄昏时，钟离渺渺合上书册。

原来，她的感觉没错，两位老人是相爱且克制的。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忠仆公子，是一起流落街头的狼狈乞儿，是一起仗剑天涯的侠客和侍卫，是一起守护江湖的盟主和管家。

在嘉冠的描写中，两人是相爱的。

但世俗不许，所以戎昌一生未娶妻，嘉冠一声不出府，只呆在盟主府做一个管家，放弃了自己出色的武学争锋，守在心爱的主子身后。

现在，两位老人离开了这世间，他们会幸福相聚的。

钟离渺渺将手中的书册放入燃烧的火盆中，他们的爱情永远克制，既然他们不愿，那就只当她匆匆惊羡过这对伴侣吧。

这几日，钟离渺渺每天在书房一呆就是几个时辰，程水瑶大多数时间都见不到她。

“阿李呢？”

“见过程小姐，盟主在书房。”

程水瑶知道盟主之位不轻松，但她已经两天没好好见钟离渺渺一面了，更别说同她一起用膳。

她犹豫很久好事决定出门寻一寻，这些日子恒快也是早出晚归，程水瑶一天都找不到个人说话。

少女站在侍卫把守的书房，侍卫眼尖。

“见过程小姐。”

“嗯，盟主还在忙吗？”

“恕小人不知。”

程水瑶心上蔓延上悲伤，算了，老盟主和飞刀门的事足够心烦了。

她不应再去寻她。

“晚间让厨房送一碗莲子羹。”

侍卫连忙点头答是。

娇美清丽的少女正要转身离开，身后的屋子突然响起声音。

“是水水吗？”

“盟主，是程小姐。”

只听屋内有人走动的声音，不小片刻，艳丽明媚的少年满心欢喜的打开门。

“快进来。”

钟离渺渺拉着程水瑶的手进入书房。

钟离渺渺安置了舒服温暖的位子，熨帖清香的茶水。

少年小心的将杯子递给程水瑶，“小心烫。”

“水瑶，明日我们去下一站吧。”

这句话把程水瑶一惊，少女抬起惊讶的眸望向少年。

钟离渺渺绝美的脸上笑意温暖，带着早已安排好一切的从容自信。

“水瑶，这两日委屈你了，对不起，等我，明日出发。”

程水瑶没忍住，伸手抱住少年纤细有力的劲腰，将脑袋依恋的窝在钟离渺渺身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