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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速逃!”
天山上,终年不散的飘雪中,鸠摩智非但不曾下山,反倒朝着深处掠去,与慕容博父子背道而驰。
李秋水虽未与之同行,但也是相同的反应,散向另一方。
二人都在心底盼着慕容博能多撑一会儿,多扛上一会儿,亦或者引来那位神秘高手,逃过此劫。
但鸠摩智可不光是只有惊惧。
他如今身负数种奇功绝学,藏有数幅宝图,差的不是运气,不是天赋,也不是时机,差的只是时间,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什么李秋水、慕容博、无崖子,鸠摩智确信自己绝不会落于人后。
所以,他可不想死在这里,更不想死在这个时候。
而且鸠摩智往这边逃还有另一个原因。
假如慕容博父子不是无崖子的对手,拖不住,那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幕后之人。
对方既然有意操纵这一切,定有自保之能。
“陈施主,我知道你在这里。”
无人回应,只有呜呜呼啸的风声。
鸠摩智感受着远方那股惊天动地的气机大有回转之势,又朝着纷乱冰冷的飞雪嘶声急呼道:“保我一命,从今往后,贫僧愿以尊驾马首是瞻!”
霜雪扑面,鸠摩智哪还有佛门高僧的气态,面上罕见的露着慌色,想是先前交手吃了大亏,衣襟染着点点血渍。
可还是无人回应。
寒风如旧,霜刀雪剑。
正当他提换气息,发力奔走的时候,突然脸色急变,眉角一抽。
就见一侧的皑皑白雪中掠出个紫衫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李秋水。
“李施主何故与我同行啊?”
他心中暗恼,一行众人,无崖子最恨的便是丁春秋与此人,眼下同行,自是太过危险。
当即步调一转,另择方向。
但李秋水岂会如他所愿,立马跟了上来。
无崖子如今杀心大盛,有慕容博父子为引,他们才得以喘息,可万一慕容博败亡身死,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大轮明王,呵呵,你适才的那声吆喝,声音可是不小,”李秋水美眸微眯,隐散寒意,“再者,我传了你《小无相功》,如今大难临头各自飞,未免说不过去吧,那慕容博卑鄙无耻,我却是不敢与他同行,只能找上伱了,没想到还另有收获,你且让那人出来,只要渡过今日这一劫,万事皆可商量。”
鸠摩智故作不解道:“李施主莫不是听错了,那人是谁啊?恕贫僧不明。”
他哪敢轻易承认,如若身怀宝图的消息说漏嘴,保不准李秋水先下杀手了。
李秋水却是心黑手狠,冷冷一笑道:“看来你与他交情不浅啊,连慕容博也被蒙在鼓里吧,难不成是想关键时候反戈一击?连你这和尚也不老实啊。”
她话锋一改,昂首四顾,同样放开了嗓音,朗声道:“师姐,无崖子已醒,如今要杀我,但我还不想死,我若死了,沧海的下落可就无人知道了。”
李秋水语气顿了顿,调笑道:“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你且让你那相好的出来帮我们一把。”
二人却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陈拙的身上。
正自飞逃,远处一股气机忽如急电般逼来,来势极汹。
无崖子,追来了。
这一下,无论是李秋水和鸠摩智全都再难镇定。
随着那股气机越来越近,雪幕中已多出道身影。
无崖子迎风沐雪,摇袖披发,大步而来,逸雅出尘的同时,兼之一股无与伦比的强横压迫感。
他手上还拎有一人,居然是慕容复。
“那厮逃得飞急,连儿子都顾不了了,索性先来收拾你们。”
无崖子将慕容复随手一抛,并未取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