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的修行进展很快,从炼气开始,根基打得牢靠,学习药理,对于一些微不可查的小伤,也能纠察到,很快修改过来。
他在健康的成长,性格不骄不躁,像是一块渐渐打磨得光滑的玉石,绽放着温润光华。
这将是常安最为欢乐的一段岁月。
无忧无虑,名师指点,父母在侧,肆意而稳定的生活。
岁岁年年,增长而至。
陈生看顾着常安到十五岁,这时的他长成了一个少年,谦谦君子,但运转太白西经,不乏锋芒,隐有剑修的风采。
修为,也到了炼气六层,可谓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为朝气蓬勃少年英杰。
“陈叔,我要外出磨练了,在动乱血火中崛起,朝着金丹之路追逐而去。”
这一天,周显向陈生告别,他腰佩长剑,志气无双,眸光看向了边地,透着向往。
“去吧。”
陈生挥手道。
在常安踏上外出之路时,他走出了黑渊大狱,在天光下,望着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
同时,血气枯败得厉害的常思虑,满眼欣慰的,自家少年郎长成了,雄姿英发,未来可期。
往后时间,陈生待在黑渊大狱中,揣摩着自创的“黄泉仙曲”,总觉得差了一点契机。
某个瞬间,他想到了“道一印”,那是陈二狗自创的神通,纲领为统御诸法,威能无穷,堪称无敌了一个时代。
或许,能从这上面,得到灵感。
陈生沉吟片刻,来到了太平峰,这是外门中一处不起眼的山峰,荒凉孤寂,没人知晓这里藏着一道天大的机缘。
“嗡”
他眸光环顾,看不出玄妙,于是从储物袋中,翻出了一枚陈字牌。
这不是他的陈字牌,而是陈二狗的,当年为凤凰棺的隐秘,特意取来的。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这枚陈字牌,确实有用,让他激活后,散发着朦朦光华,照破了一处隐藏的洞府。
他走了进去,洞府内空旷无边,中间梳理着一面晶碑,丈许高,坚固无双,神妙无比。
似是觉察到了有人进来,晶碑复苏,倒映出一道身影,周身环绕着霞光,眼神清冷,如神如仙,朝着陈生望了过去。
“二狗,许久未见了。”
陈生发自内心的笑了,眼神很复杂,有欣喜,有缅怀,还有浓浓的想念,一别两百年,不知这位远在天涯的兄弟,是否还安好。
“轰”
晶碑中,那道身影的眼神,变得柔和,略微点头,将手一挥,一股道法洪流冲出,淹没陈生。
他感觉到,脑海中多出了许多的东西,强大秘法、玄妙经文、种种技艺,极为丰厚。
“道一印啊。”
陈生在一众道法中,找到了道一印的修炼之法,这道法门极为的不凡,统御诸法,那种大气魄,惊天动地。
即便他得了修炼法门,也无法打出陈二狗的威势,心意这一块,陈二狗有横推无敌的霸烈。
“二狗巅峰战力,该有多猛。”
陈生看过一种种的修炼法门,看出陈二狗的底蕴,身后无比,近乎走通了金丹境的道路,只要给时间,该是能打破边地的桎梏,化为元婴的。
这样的盖世天骄,还是在五大仙宗的博弈中,出走边地,寻找伤药。
他摇了摇头,现在金丹初期的修为,还是不够,无法横推,手段尽出之下,至多战胜金丹中期的对手,还得继续努力。
……
“就是这里了,国师的传承藏在哪里呢。”
此时,太平峰上,来了另外一人,是个少年,穿着普通的白衣,但难掩器宇轩昂之意,正漫山遍野的走动,在探索着什么。
“这边地太乱了,广秀仙宗不知能否撑下去,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秦林不是边地发人,来自于一个强大的皇朝,距离广秀仙宗有万万里之之遥,那里的强大宗门,比比皆是,但也要听从元梁帝的号令。
他是元梁帝的第十二子,生来天潢贵胄,但在八岁那年,皇朝中发生了大事,大帝驾崩,国师失踪,繁荣伟业顷刻消散。
后来,新帝上位,却被当做傀儡,为了秦家的祖业,他跑来了“国师”的崛起之地,寻觅那留下的传承。
“怎么找不到呢。”
可惜,他不得其门,兜转了太平峰一圈圈,始终无法得到国师传承。
“这个少年?蹊跷!”
陈生在洞府之中,见得秦林搜寻太平峰,心中一动,决议会一会对方,走出道:“你是哪个道脉的弟子?”
话语淡淡,却是有一种不可轻视的威严。
“哪里出来的?”
秦林被吓了一跳,转身刹那,身边就多出了一个人,当真是神秘莫测,道:“回前辈话,晚辈秦林,外门怒涛峰弟子。”
他确实没说谎,为了进入广秀仙宗,领了个外门的弟子的身份,虽然没什么忠诚度就是了。
“外门弟子?屈才了。”
陈生境界高深,看出了秦林的身上,藏着一件异宝,散发出朦朦宝光,遮蔽住了满身玄妙。
这人资质,极为高绝,正常发挥的话,做个真传不成问题。
“这人什么来历,不是说金丹之下,瞧不出破绽吗。”
秦林心中一跳,冷汗都下来了,低着温声,道:“弟子比较低调。”
这个神秘人,太过厉害了,法眼如炬,境界高深无比,竟是能窥破他身上的云镜,将真实跟脚看清。
“是吗。”
陈生不置可否,并未刨根问底,每个人都有自身的机缘,不做恶事,他不会下场欺辱年轻人。
“前辈是哪个道脉的。”
秦林苦笑,不敢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连忙打岔问道。
“黑渊大狱典狱长。”
陈生淡淡道。
“不知修道多久了。”
秦林不是对广秀仙宗一无所知,知晓这是一个大人物,也是他迄今为止,在边地中接触过最厉害的人了。
这等人,见多识广,应该是对国师的过往,有所了解。
“很久了。”
陈生修道至今,差不多有五百年了,不算是短暂岁月,但也才堪堪到金丹境初期,未来的路,将更漫长。
“弟子若是有修行上的疑惑,不知能够去黑渊大狱向前辈请教。”
秦林大着胆子说道。
“可。”
陈生想了一下,觉得这少年的身上,藏着什么,近身观看,或是能看出端倪,也就没拒绝。
“那晚辈先告辞了。”
随后,秦林拱手缓缓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