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动迅速,知道是给安宁弄口粮,又或许方策有别的打算,在他的大力支持,终于在离开之日做好足够安宁一路吃用的奶粉。
离别之日来临,方策与安若带着一众人将要离开的动静,终于还是惊动了邻里。
李婶劝道:“便是遂城那边商铺要紧,你自己回去就是了。孩子这么小,你们小夫妻又没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哪里能赶这么远的路。留在京都由福婶她们照顾才是,便是我们这些邻里也会帮衬的。”
安若看了一眼方策,笑道:“安若知道李婶一片好意。只是,遂城那边虽小,但觊觎我相公的人实在是太多。毕竟我相公又有产业又有颜值,很是吸引遂城的小姑娘。安若可不想在京都这独自养育孩子一年半载的,回头相公就给我添个妹妹。”
安若看了一眼福婶,将李婶拉到一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更何况,我婆母这个性子,安宁又不是小子,相公不在,安若是真的害怕,我们娘俩留在京都日后若真有什么,只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李婶瞪大了眼睛,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将善妒和婆母不慈说得这么理所应当的人,当即下意识看向了福婶。
果然,福婶脸都气绿了。
“快滚,这小丫头片子死在半路上才好,还不浪费粮食。我这里庙小,可装不下你这座大佛。”
方策夹在福婶和安若之间,脸上为难之色显而易见,场面一时便成了福婶和安若对骂。
最后,还是李婶上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安若,你婆母就是嘴硬,但心却是软的不行。你看你奶水不够,福婶到处去给孩子张罗奶,生怕饿到自己的小孙女。甚至还弄出了这个叫做奶粉的东西,可不是一片慈母心肠。既然你不放心你相公,那便跟着去遂城好了,但可一定要每年回来,不然那就是不孝了。”
安若见好就收,立刻换了张笑脸,说道:“自然每年都要回来,父母在不远行,若不是为了给孩子赚个前程,谁人愿意背井离乡。哎呀,时候不早了,可不能误了镖局的时间,安若就跟相公先辞别各位了,待到过年时,我们夫妻必然带着孩子回来。”
众人闻言也不好再多纠缠,倒是福婶,这会儿眼眶都红了,拉着方策的手,说道:“如今天下不太平,你这一路可万万要小心,到了地方一定要让人送封信。家里这边不用你担心,我跟你阿爹一定会帮你看好家的。”
这话说的安若都有些动容,但在镖局的催促下,一行人还是启程了。
有着镖局的队伍带着,安若和方策又特意将脸画的黑了些、糙了些,再加上小安宁的加持,一行人顺利离开了京都。
安若在城外撩开帘子,最后看了一眼京都,或许,这一别,她将跟魏彦再无瓜葛,也罢,到底是两个世界的人,最开始她便不应该被魏彦那所谓的深情打动。
与此同时,皇宫中,乾清宫满是低压,魏彦看着漠北送来的战报,脸若寒霜。
“这战报,凭什么说方策已经回了漠北?”
跪在下面的人根本不敢抬头回答魏彦的话,自从战报说方策带着定妃已经回到漠北,皇上每次都会问凭什么这么说,如今,已然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最后,还是闫公公扛起了所有。
“皇上,漠北线人早前来报。漠北军迎回了方策和定妃娘娘,还说,定妃娘娘在漠北深受方策宠爱,在漠北与方策形影不离。如今漠北民众,都称方策为漠北王,定妃娘娘为漠北王妃。虽然如今还不见方策上战场,但这样的消息,想来做不得假。”
魏彦将战报猛地扔到地上,怒喝道:“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漠北王妃,安若是真的定妃,怎可能另嫁他人!”
满乾清宫的人跪倒在地,口称“皇上息怒”。
汪太傅看不过去,出列道:“皇上,无论如何,已经有一月之久,若是不想前朝、民间一片议论,稳定漠北军心,还是称定妃娘娘已经死于当日之乱的好。便是皇上不发,汪家也会发出汪安若已经死于当日战乱的消息。”
“你敢!”
魏彦怒发冲冠,汪太傅却毫不畏惧,僵持许久,魏彦终于无力倒回座位。
“再等一等,就说定妃在宫中卧病,等咱们收复了漠北,再让她好起来,可好?”
汪太傅长叹一口气,到底还是怜惜兄弟,不再纠缠此事。
“如今各处都缺人手,除了驻守边关和京都的军队外,能够发兵前往漠北的人数并不多。我听护军统领说,你还在去漠北的沿途留下了人手,不若都撤回来,集中力量攻击漠北。”
“不行,除非朕亲眼看到方策和安若在漠北,否则沿途的人绝对不能撤。”
“你的意思是?”
“朝中自耿将军去后,根本没有可用的将领。再过一段时间,等朕将前朝后宫安排好,便发兵亲征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