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魏公公忠心一片,此番僭越之举,想是受小人所惑,朕可不做追究。”
“魏王乃先帝胞弟,又受顾命大臣之责,乃国之柱石,若无铁证,今日之言,切勿再提,你可明白”
屋内女帝眼中寒光一闪,沉声说道。
外面的魏无伤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于是立刻道:“陛下圣明,既是如此,老奴这就告退了。”
火光渐去,屋内两人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陈矩刚要开口,却见女帝猛的转过头来,目光冷冷的盯着他。
“陛下,小人……”
“你可以退下了,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否则休怪朕无情!”
大手一挥,女帝拂袖向殿外走去。
见状陈矩回头看了一眼里屋,这会儿容妃估计还在沉眠当中,也不敢多做停留,连忙跟着出来。
但出门走了几步,面对深宫高墙,心中却一时有些茫然。
女帝光是叫他退下,没有告诉他去哪儿。
以他的身份,偌大的皇宫之内,竟一时找不到个去处。
心里正是茫然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细密的脚步声传来。
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老太监从侧面回廊走来,到了近处道:“陛下有旨,请公公随咱家走。”
“有劳公公。”
闻言陈矩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跟着这老太监一路弯弯绕绕,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到了后宫一处偏僻居所,其中来往,多是太监,想来应该就是南梁禁宫太监们住的地方了。
不知道是女帝的命令,还是老太监自己的安排。
总之在一片狭小逼仄的居所当中,愣是给陈矩找出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地方。
入了屋中,老太监又交代了陈矩几句宫里的规矩,让他在此静候女帝诏令,跟着就退了去,连给陈矩询问其性命的机会都没有。
等老太监走后,他这才有功夫坐下休息片刻,整理脑中思绪。
然而还不等想明白,外面又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公公,小的是司礼监的,魏公公有请。”
闻言陈矩心里一惊,魏无伤的人怎么来得这么快
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道:“请公公稍等,我这就来。”
随即左右看了两眼,可惜屋内除了一应简单的家什,就什么也没有了,他想找个趁手的利器藏在身上都没有机会。
无奈之下,只好深吸一口气,凭着胸中一股勇气出了门。
门外三个小太监恭恭敬敬的等着,见他出来,也不说话,就在前面低着头带路。
一路来到司礼监的位置,却见沿路只有灯台烛火,不见半个人影。
如此境况,又让陈矩心底多了几分担忧。
眼看着就要进司礼监的大门了,里面忽然出来了一辆马车,到他近前停了下来,跟着传出声音道:“请上车一叙。”
是魏无伤的声音。
陈矩眼中光芒一闪,随即提袖便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