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拉卸下眼底的奥迩菲丝,让这两枚天鹅羽毛模样的信物印入少年的额头与心房。
“如此甚好,就让某个轮转回到原本的起点。我有幸生受他的生命切片,完成他的嘱托,所有的意外到头来都兜回圆环之外的那个消逝点。”
索罗雅思特安静地体会淌入内里的情意与思念场,重新接获原本以为遗落在出生甬道的胎记。他重新衔接起片羽断简的音容,原本烈火如荼的年幼秉性蓦地流贯着无以为名的太古神貌。
他感激地注视利奥拉,同时省起原先来此的用意。
“你为何总是把想要拥有的事物给出去?我知道你想要保留火之刃主人的馈赠,你更想留住卢西弗。可是,你似乎用尽一切让自己流离迁徙。难道,比起自己的所爱,你更想要照顾他的小孩?”
利奥拉惊异地笑开了。
“说这什么话,就算我再怎么别扭,也不至于是那种刻意搞砸自己好事的类型。
“这样说吧,就正因为我已经毫无疑惧、没有丝毫挂碍,对于他只有缴械投降的份,那也就犯不着坚持原先的别扭与疑惧。你知道么,原先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招认,起初的败北就是永远的投降。”
索罗雅思特的眼珠灵活地往上翻,现出诚实的困惑。
“这真是我无法体会的个性。照你这说法,你的操作就是把他激怒、让他毫不留念背对你?天哪,就算不管虚渺的今后,眼前他不就给那只骏马超神前辈载走了!”
利奥拉既是没奈何、却有奇异快慰地说︰“既然都对魔鬼殿下认栽,当然就要承受他一个不痛快之下的暴雨与雷霆啦。而且,你这老实的孩子难道不能转个弯想︰人家是不理我了,可避过龙卷风之后,就可以去追求他啊。”
索罗雅思特的眼珠浑圆,用尽气力表达他的震慑与赞叹。自从他出世以来,与利奥拉交会的寥寥机让他断定了对方的局限与顽固。上述的那番话还真是完全超乎范围之外。
“也许拜尔说得正中靶心,之后我可能会悔不当初??”
利奥拉轻描淡写地说。
“然而,”
看着少年的眼色抛出一串串脆如铃当的问号,不禁使他望向自己掏挖眼角时留下的伤口,他刻意留下的缺口。
“然而,正如同每一个生命都拥有各自的死法,超生命体应该尽情享受每一种可能的死法,尤其是享受殿下的脾气。否则,也未免浪费我们的天赋异禀。”
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好笑,大概自己永远难改这种自嘲嘴硬的德性。
“一旦尽可能试验过每一种作法,你总会发明出新的玩法。”
“这样说吧,索罗雅思特:我们非得先彻底的拥有过什么,才会不可避免地失去。而这次的结束,是下一个结束的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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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相当宽敞巨大的殿堂,半圆形的屋顶,足足笼罩了将近四个足球场般大小的范围,而在广场四周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门,此刻却是完全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