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不妙,她的次元涡轮已经发动。”
米榭駬的心念,急促地回响在索罗雅斯特肩膀以下的刃体。
“看来我是当不成你的导游了,这阵仗就让我挡下,你只管消化我给你的虚渡界面。等到它整个融化后,只要想着你最想到达的时空轴──算了,这样想你可能会迷路──不如用力想着,你想要见的那个惹祸精吧,啧!”
他温驯地点头,舌面上的物体逐渐地脱去他的自主性,他的掌驭力,一层又一层地剥去他(说穿了也不太丰富)的抵抗力。他专注地冥想着,那张烧印在意识隧道的容颜。
冷笑起来充满残酷的忧郁,说起绝情话却如同喂着小鸟饵食那般的鲜软烂漫。那个将铁钉与繁花打入他头盖骨的对象,那个促狭着众生与自己的魔鬼。
就在薄膜一般的次元边界,一股芍药气味的波动轧入他的念场。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掏出那几句话,语言如火把,从他的口腔溅出。
“噢,破晓的星星,你何以从天际坠落,宛如劈裂天地的闪电,如同永不再现的烟火”
?
“这孩子到底是打从哪儿,学来这种不甚高明的吟诗弄词”
卢西弗观望着镶嵌于手掌中的那方次元透镜,半阖着那双埋伏着闪电与花絮的眼眸,看着他目前无法以一己之力回归的流川大千。
蓦然间,苍茫又刀锋霍霍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半昏睡状态。
“因为你不安于室又容易厌烦,即使是你再喜悦的东西,也无法对抗你的过眼即灭。所有祂安放在你身边的长久之物,不是早已分道扬镳,就是入土为安。真正治得了你的空妄爱好症的对象,不是早已死去,就是尚未出生。”
“要命!”
卢西弗非常认命、非常有耐心地换了一个姿势,从侧卧转为俯卧。他实在受够了,能够少看那家伙一瞬间,也算是赚到了。
“使徒先生,你可不可以换一套说辞啊!爱与永恒的命题,水性杨花的情感罪人之类的,这个范畴的秀异研究者比比皆是。你这样故步自封,不是我说,可是进不去严苛的学术竞争市场哟。”
他抱住光波织锦出的抱枕,把脸颊埋在嫩白浑圆、形状如水蜜桃的**布料,不顾背后的脚步声刻意缓慢地逼近。
“你好不容易加入了超生命体的阵营,还这么看不开,放不下。天晓得,当时耶稣费心设计的主题──从背叛的荆棘,流出甘美的果汁──可是耗尽他有限的想象力哪!”
散发着怒意与体热的身躯,矗立在他的身后,彼此的界线一触即发。偏生卢西弗才不甩这种武士道的对手气势。
“你这么不长进,他会很难过的喔。对了,”
卢西弗以他最欠揍的嘴脸,如同黄莺出谷地咯咯笑着。
“我倒是忘记,现在的他根本没有**的管道好表达失望,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