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坦白而天真的回应,维兹荷禁不住笑了,那是调侃与疼爱交杂的笑容。但是,他的话却让柏斯林感到心脏处突然间被冰锤敲了一记。长久以来埋伏在体内的某个谜题,因为维兹荷的话,不着痕迹地被揭开印缄。
“你真是太可爱了,”他欺身过去,身体的一大半压住柏斯林的肢体,宽大的睡袍覆盖了他们短兵相接的攻防过程。
“知道吗,当一个人想把自己心爱的对象绑起来,并不完全因为怕他逃走,更可能是因为想要看到他挣扎着解开禁制,但却终究没有办法,他的眼神可能发亮且光火无比,紧张的身体充满了反抗与对立、以及若有似无的悸动??那真是快乐到发抖的感受,几乎让我的每一根毛发都觉得悚然!
“你知道嘛,长久以来,你就让那些被你诱惑的对手体会到某个隐喻──极度的快感,有时候就是无法和恐惧分家。”
“当然啦,康旻思,我们很乐意在这里多待一阵子。可是基地里待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了,开完这个会议恐怕就得回去。”
“黑旋风”的领袖,雪子?康旻思睁着一对滴溜溜的大眼睛,表情充满真挚的遗憾。不过,只有天晓得那只精乖的小狐狸在打什么鬼主意!虽然如此,那不是剎汶特所关心的重点。重点是,她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打从来到这个地方,,她陷入一种过度的焦躁感。更糟糕的是,她无法表达或发泄这种感受。
她就这样愣愣地发呆着,完全没有留意萨曼雅和雪子交换了担心的神色,直到雪子的问话惊醒她半恍惚的状态。
“嗨,剎汶特,你还好吗”
剎汶特重重地摇摇头,感觉到自己似乎是站着睡觉,做了个飞快的恶梦,在即将滑下断崖之前实时被捞回现实。
意会到在场的每个人都以复杂的神情注视她,剎汶特强装出一副独行侠的狠模样。
“没事,请继续讨论。”
“你发烧了。”
就在她措手不及防备的瞬间,站在主席位置的萨曼雅掠到她身边。一只冰凉的手掌印在她的前额。
“不,我??我还好。”
她撇开头,不敢正视萨曼雅的眼睛。在这么近的距离,她必须用尽全力才能遏止自己的震动。背部的皮肤传来阵阵燥热。
她想挥开萨曼雅的手,但是另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坚硬力道。
那个声音出奇地柔美低沉,一点都不像那个陌生人的冷硬形貌──紧身的黑皮军装,游击队的家当挂满了修长紧绷的身体,乌黑的长发整个往后梳,扎成一束剽悍的马尾,倘若被扫到的话,甚至会隐隐生痛。至于那张脸,剎汶特几乎要失声惊叫。那张脸其实一点都不像她恶梦中出现的死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张脸就是生生地印着“她”的音容形貌。
那会是她吗那会是灵魂的执念回到这个物质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