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火之魔术师,一个野心勃勃又忧郁的红发美人,所见者都因为她而激动难安。她也是这么专心而悚栗地念诵着。纤若游丝的声音,逾越了现世与彼岸的交口。
“听好,委身于奈亚拉索特的阴湿触须,将祂从异界异域的端点召唤过来。从我体内开满黑色大理花的卵巢,迎接祂的彩虹**力,彼此,穿入没有结局的孔道,直到产生了名字为止。”
?
“名字??索罗雅思特??我的名字。”
在降生的仪式到来时,遗忘的潮水毫无选择地朝向过去与未来退却。从那个光点幻眩、因为到达临界点而长满皲裂痕迹的电磁导管,他从自己的本体脱胎而出。不安定的炎焰化身无法安定片刻,眼眸是一双在旺盛燃烧于沸点的狂野水银。
而那把积淤着意念、伤口与记忆肿殇的断剑,他的本体,以某种让利奥拉感到抽痛无比的身姿,附生在那个孩子身上。
他柔声呼唤:“索罗雅思特,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而那个奇绝的生体之神,历经无数混沌的胎动而出生的孩子,睁开他足以烧伤任何人、透视着碧落与洪荒的液态金属之眼。祂伸出那只接合着幼嫩血肉与苍老剑鞘的手臂,从原本应该是五指的部位,倏地抽长出一截冰清的刃口。那孩子以同等质量的纯真与洞观,扫视着自己身上的记号与质地。
“看来,要把自己从没有到诞生的这座隧道中抽拔出来,还真是一场险阻重重的试炼哪??”
“嗯??似乎出状况了!三次元以上的各个界面,脉动的振幅高低可是r级数的大爆炸才能够做到的。”
“有意思!显然,还是个不得了的状况呢!”
这是一个孤立孓然的平行宇宙。四面八荒所能见识的,就是始初的光热、不稳定的物质残相,以及流溢不定的星体碎块。
就像是在烤箱中抖动绽裂的蛋白面粉块,一切才刚刚被触动。无机矿物、气流、金属分层,以及粗略的银河系统,都还是刚从牙龈上冒出端倪、若隐若现的筊白齿列。它们宛如吸取过多汁水的海绵,懒洋洋地舒展着,游离着。整个宇宙还兀自包裹着自身的胎衣与温热羊水,时间甫自永恒的无意识海洋被推挤出来,进入物质与能量的分化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