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都走了。
张雄天走向床边,弯腰把气息微弱的池桃儿抱起转身就往屋外走。
苏秀英望着废墟一般的家,哭得几乎昏厥,她恍惚间看到张雄天抱着池桃儿走出来,她被吓得一颤,急忙扑上去拉扯着张雄天的胳膊哭喊道:“你做什么你赶紧把桃儿放下,你敢碰我桃儿,我跟你拼命!”
“闭嘴!”
张雄天横眉一瞪,沉着脸说:“若是不想她死就闭嘴!不是要去县城治病我送她去。”
苏秀英像是出现了幻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说什么你要送桃儿去治病”
张雄天冷笑着说:“老子看这娘们长得不错,准备治好了给我做媳妇儿。你若是同意,我就送她去医馆,若是不同意,那就挖个坑,等她断气就埋了吧!”
苏秀英自然是看不上张雄天的。
别说让池桃儿给他做媳妇儿,就是看她都不愿意池桃儿多看这个凶神恶煞带人对她家打猎拆家又打她儿子的男人一眼。
可是,现在,没人救她的桃儿,她没有银子,现在也没了房子。
若是不答应,她的桃儿就真的没有命在了。
“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着急,但是耽搁了时间,你女儿死了可怨不得我。”
苏秀英心里纠结难受憋屈又满腔怨恨,最终只化为一道哭腔,她点头:“我同意,我同意。”
张雄天冷冷道:“你记住,别赖账就成。”
随后抱着池桃儿往村口走,苏秀英亦步亦趋地跟着,村里人看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席家。
田翠荷问席大壮:“池家那丫头真的活不成了”
席大壮眸色不变道:“我怎么会知道”
田翠荷眸色微闪,声音淡淡:“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为娘。”
席大壮抬起眼睑看了自家亲娘一眼,随后轻笑了一声,神色淡淡地说:“死不了,不过是受了点伤,冻了一夜罢了。不用去县城医馆,在镇上养几日便能醒来。”
田翠荷拧紧眉头:“你不是不打女人”
怎么现在连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也能下这么重的手了
席大壮淡声说:“我以前确实不打女人,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只是让她受了当初她让我媳妇儿受的罪而已。我媳妇儿当初差点被她害死,我怎么能让她舒坦度日”
席大壮微微眯眼,轻笑着说:“凡是欺负我媳妇儿的人,都该付出代价。我不能因为她年纪还小又是个女人,就忽略她的歹毒和狠辣。我绝不纵容任何施害者,即便她看起来人畜无害。”
田翠荷突然笑了一声,眸光悠远,怅然道:“大壮,你跟你爹真是越发像了。你当初太过刚毅,太过有原则,但遇到自己在乎的人,便也能打破原则,这不是坏事。”
席大壮被亲娘认同,眼底闪过柔光,轻声说:“娘,若是有人让你受苦,我也会这般为你。只是……”
“好了,大壮,时间不早了,你该去忙了。”
田翠荷急忙转移话题:“我去看看小溪他们有没有将蛋翻好,再过会儿便该做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