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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言淮大呼失策,走过去:“你下来,我背你上山。”
“我不,”姜扶光眨了眨眼,“阿兄还是去陪外祖父吧……”
“他老当益壮,不需要我陪。”昨天还拿着长枪抽了他一顿,哪需要他陪着,戚言淮也是无语。
“那我也不下。”姜扶光弯着唇笑,“省得以后阿兄又笑话我,我也是要面子的。”
姬如玄眼中笑意愈深。
戚言淮气得把牙咬得咯嘣直响,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冷着脸走回戚如烈身边。
戚如烈一脸幸灾乐祸:“女大不中留喔。”
戚言淮拳头硬了,回头一定要再找影密卫打一架。
四人爬到了山顶,山风习习,秋高气爽,姜扶光坐在毡席上休息了一会儿,就兴致勃勃拉着姬如玄去放纸鸢。
姬如玄没放过纸鸢,对这玩意也不感兴趣。
倒记得小时候,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他靠在冷宫墙边,一棵歪了脖子的老槐树下晒太阳。
听说这棵老槐树的树龄,和这座皇宫一样长,因为它是歪脖子,所以经常有受不了冷宫凄苦的娘娘们,绝望的吊死在上面。
他屁股下坐的就是娘娘们上吊时踩的垫脚石,头顶就是歪了脖子的树叉。
小如玄嘴里刁着狗尾巴草,一只纸鸢突然从宫墙外面飞进来,挂在老槐树的歪脖子上,在微风里左摇右摆。
他出于好奇,踩着屁股下的垫脚石,踮起脚尖,把纸鸢取下来,金宝还以为他要上吊,死活抱着他的腿,哭着嚎着让他想开点……
简直一大乌龙。
不过那只纸鸢实在太破了,根本不能放,金宝很失望。
璎珞送来了纸鸢,一只精美的玄鸟纸鸢,鸢首以竹为笛,使风入竹,逆风一吹,声如筝鸣,清亮好听。
姜扶光把已经摇摇晃晃飞起来的纸鸢,塞进姬如玄手里:“扯动鱼线,纸鸢就会逆风飞高。”
姬如玄愣了一下,有些笨拙的轻扯鱼线,一开始还好好的,没一会儿,纸鸢摇头晃脑地从半空中栽下来。
“哎呀,”姜扶光急得直跺脚,跑过去把纸鸢捡起来,“你不要一直扯它,当它执意要乘风而去,扯不动的时候,就要轻轻转动轴轮,这样纸鸢才会越飞越高。”
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纸鸢几乎是所有孩童童年的一部分,可他却不会放纸鸢。
他握轮轴的姿势,就像握刀。
“你来。”姬如玄把轴轮递给她。
“你再试试,这次肯定可以。”姜扶光不接,举起手中的纸鸢,高喊一声,“快跑。”
姬如玄跑开,纸鸢摇摇晃晃升起来。
“飞起来了,”姜扶光笑容欢快,小脸红扑扑地跑到他身边,帮他扯动鱼线,“像这样,当纸鸢摇摇晃晃的时候,就扯动鱼线,如果纸鸢不肯回来,固执地要乘风而去,就这样,”白玉小手,覆住了姬如玄握着轴轮的手,“慢慢转动轴轮。”
姬如玄偏头看她娇颜如火,灼灼也华,鼻尖轻覆了一层薄薄的香汗,身上如沐兰泽的幽香,越发浓郁,沁入心脾。
“你看,纸鸢飞高了。”姜扶光偏过头来,与他目光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