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五天后,等燕国公带着四营官兵抵达武州三十里外的鸡鸣驿时,武州攻防进入白热化。
今天是武州防守的第十天,站在城上的杨国栋满眼的血丝,他已经连续三天没合眼了。
现在城头防守的兵卒是第三个营了,也已经打到了最后一千人,还几乎人人带伤。
察尔人这次准备得也很充分,几乎能带的攻城器械都带了,还在附近的山上砍伐了大量的木材打造攻城车和投石机,对武州城防的破坏非常严重。
这么多天,察尔人攻城还是老套路,投石车加上云梯,在弓箭的掩护下,那些草原蛮兵悍不畏死地往上冲,往往一次就是上千人规模。
但对于察尔人来说,攻城是个技术活,很难弄,所以死伤很大。
他们最期望的就是草原上骑着高头大马,一对一地拼杀,这样一步步地登城还真不适应。
杨将军采用的是轮换分区驻守,正面的防守城墙被他分成了三段,每段差不多百米长,每次上城一个百人枪队对外正面杀敌,一个百人弓箭队在后队射杀敌军的弓箭和冲车。
往往一个回合下来,也有近半的人员受伤,所以一个营防护三天就撤下来休整,保证兵卒最佳状态。
守城要比攻城好很多,除去被弓箭直接射中致命的位置,守城兵卒最多就是受伤,所以看着兵卒受伤很多,但直接致死的却不多,十天下来,直接死亡兵卒一千六百八十人。
城下有一段护城河已经被察尔人填满了,除去他们运来的泥土,还有很多木材。看着察尔人又一次推着冲车冲上来,杨将军再一次下令浇灌火油。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连续强攻这么多天,察尔人的伤亡很大,已经死伤万人以上了,可是对于整个前锋军来说,这点伤亡还是能承受的。
脱脱不拉也站在城对面不远的地方,他对着边上的亲兵吩咐了一声,然后转身回营。
脱脱不拉也是一名身经百战的出色将领,他实在有点想不明白,为啥大汗和刘先生一定要自己这样不顾伤亡的强攻,这样的战法对草原骑士来说,是完全没有价值的。
不过,幸好的是目前伤亡最大的是各部落的兵卒,察尔部落的很少。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侍卫从外面送了一份公文进来,只有简单的一行字,“精锐出动,强攻五天,”这是刘先生亲笔的书信,也是提前叮嘱过他的。
第二天,杨国栋明显发现了异样,整个登城强攻的敌人强了很多,他们完全不要命地往上冲,身上还有轻甲,在城下万人弓箭的掩护下,几乎有一半能摸着城墙。
杨国栋不敢再保存实力了,直接将预备营调了上来,专门对付那些冲上城墙的察尔敌兵。
双方的战斗这时真正进入了最焦灼的时候,他们明白没有一丝理由可以放松,拼过去才能活命。
武州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激战中,京城这边才刚刚接到幽州的战报。
燕国公虽说用的是八百里加急,可现在的道路状况让信官吃尽了苦头,换了五个人,跑死了两匹战马,花费了整整五天时间,终于在八月初三将战报交到了朝堂上。
袁睿到了魏国公府,徐家父子都不在家,只有郡主和夫人在家等着他。
对于定安郡主,袁睿不好多问什么,简单听郡主说了一下,目前都很好,预计月底之前应该就会生产,相应准备也已经做好了。
说起来,这已经是定安郡主和徐光泽成亲的第三个年头了,压力最大的其实是定安郡主,没办法,都是这样的思维,要怪都怪女人。
现在不管怎么说,只要顺利生产,哪怕不是儿子,也没关系。
袁睿还是有点担心的,这要是再打一场大的,朝堂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家底又要填补进去了,现在的大夏好不容易着两年喘了一口气。
“郡主,目前北边是什么情况。”他昨天才来,确实啥都不知道。
“察尔部落二十万攻破旧堡隘口,已经打到武州了,现在杨将军正在抗击。”
“幽州燕国公禀告,幽州兵力不足,武州那里仅有一万多人,抵挡不了太长时间,而幽州目前也仅有不到五万的官兵,很难抽调,请求朝堂快速派援兵。”
“朝堂已经争论两天了,现在最近的宁州军不能动,听说赤金那边也不安分。青州的卫军更不敢动,说是现在青州的山匪闹腾的非常厉害。”
袁睿听郡主一说,大概明白了,现在的大夏缺兵。有兵的就那么几个,一个萝卜一个坑,抽调哪里,哪里就没了。看着表面上只是微风徐徐,可深处到处都是暴风骤雨。
“扬州、荆州、潭州的卫兵两年前就被抽调去了陇州,到现在都没恢复。”
郡主横了一眼袁睿,“还有,就是你建议把苗兵和狼兵调到边关去的,现在那边也无兵可调了。”
“能不能从陇州调兵过去吗?”袁睿不懂兵事,只知道北边大致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