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贾璟也跟着站住了脚看着任京礼道:“国公的意思是?”任京礼笑道:“你知道的,你是明白人想不明白我为何会在此处,洪治勋臣又为何死的就剩这么几个人了?”
贾璟自然是明白的,贾璟笑着道:“国公的意思,我大概能明白一点,我才疏学浅,但是还是读过些许闲书的。”
任京礼笑道:“宁侯过谦了,谁不知道宁侯文采斐然,超古越今?要说宁侯才疏学浅,那世界上恐怕就没几个人算是有学问的了!”
贾璟笑了笑道:“国公过奖了,的确是闲书,是一本志怪博物的书,里面的东西不知真假亦不知年月,只是读来解闷儿而已,其中言由此向西行越高山,可见平原,居洋人,金发碧眼,擅捕鱼,尤其擅长捕捉一种名叫弱的鱼!”
任京礼显得饶有兴致的道:“我是听别人提起过难免有不少你说的这种金发碧眼的洋人,我在去了金陵的时候还饶有兴致的叫人去寻来,结果并未寻到,听说陛下宫中也有不少这样的人,却原来不是自东边海上而来,而是从西面过来的吗?”
贾璟笑了笑,没有给他科普“地球是个圆的,他从西面过来和东面过来最后都会殊途同归,你能站在一个球上,是因为这个球很大而且具有引力”这些在现在的人看匪夷所思离了大谱的理论知识。
贾璟只是点点头笑道:“或许是如此,或许不是,谁知道呢?我看的那本书中没有提到,只是说了他们捕捉的这种弱鱼极其美味,故而卖价极高,但是这种鱼生活的地方距离岸边很远,所以他们每次都只能去很远的地方捕鱼,但是这种鱼一但离开了大海,就算是在海水中也会很快死去,所以很多捕鱼船最后往往血本无归,所有鱼都会死掉。”
任京礼点了点头,饶有兴致的说道:“想来这才是这种鱼卖价极高的原因罢?”贾璟笑了笑,不知可否,随后继续说道:“但是最后他们还是想到了一种办法,可以让这种鱼的寿命变长,最起码能够挺到售卖之时,国公可知为何?”
任京礼思索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道:“还请宁侯解惑!”贾璟笑道:“当地渔民想到的办法就是在弱鱼群中丢入一两只鲶鱼!鲶鱼置身于海水之中,就会疯狂逃窜,而原本很低沉的弱鱼就会因为被四处乱跑的鲶鱼吓到,时刻保持警醒的状态,最后就算是远航很久,这些弱鱼也不会死!”
贾璟站住脚笑着看着任京礼道:“说句不敬之言,韩国公府,恐怕就是太祖高皇帝和今上选出来的这条鲶鱼!而神京城的众多勋贵就是那群行将就木的弱鱼!此为其一,不知我所言确否?”
任京礼笑着点了点头道:“奇哉妙解,不过…………”任京礼看向贾璟认真的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我很好奇,既然是其一,肯定就有其二其三了?”
贾璟笑了笑,随后道:“其二便是如今这种情况,神京勋贵十不存一,战力及及可危!”
贾璟转过身继续走着道:“说句实话,国公可能这几天也观察到了,神京城内京营兵力如何,我相信韩国公心里应该有数。”
任京礼沉默了,贾璟看着他道:“三十个里面,能挑出来一个打过仗的,就算是运气!五十个里面能连续跑十里仍旧能够作战的,不超过这一只手!”
任京礼沉沉的叹了口气道:“当年定鼎之时,四王八公大多数的嫡系部队都被调来戍卫神京,那些可都是百战之士!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四王八公凭借他们驰骋天下,太祖高皇帝凭此驱逐蒙元定鼎中原!可如今……………唉!”
贾璟笑道:“可共患难者,未必可以同富贵,并不是大燕抛弃了他们,是他们自己选择了抛弃自己,我等为将帅者,应当为大燕为万民考虑,而非所谓门生旧部!”
任京礼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贾璟笑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况乎我等勋贵?世受国恩,百姓赡养,所为便是能保境安民,若是我等也沦为了只为一己私利做想的卑劣之人,那边也应当去死!”
任京礼站住了脚看着贾璟笑道:“这话,我怎么听着像是对淇国公泾国公说的?总不会是指桑骂槐罢?”
贾璟笑道:“本侯不骂任何人,只骂这样做的畜生!无关利益。”任京礼笑了笑道:“所以宁侯以为此次陛下召集我等进宫,是要挑出来一个顶雷的?还是?”
肯定的,其实贾璟在进宫的时候就想到过,会不会是永熙帝自己不愿意背这个锅,所以想把这个锅分给勋贵阶层?
其实自古就有此例,所以贾璟丝毫不觉得永熙帝叫勋贵为自己扛个锅又什么不对的地方,皇帝有难,勋贵受了人家那么多好处,出来顶个雷怎么了?
不然要你们还有何用?更何况是此时?更何况是一心一意的想做“明君圣主”的永熙帝?“借君人头一用”这种计策简直是这个时候最适合平息众怒的方法之一!
更何况实际上谁都知道这些勋贵里面大多数都是有十个杀十个都不带冤的!你这个时候顶雷天经地义啊!只是不知道会是从谁的阵营里出这个倒霉蛋罢了!
到了贾璟这个级别,除非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否则不会用贾璟宋清吴逵他们这种顶级领袖级别勋贵做替罪羊!
所以贾璟完全不慌,就算是他手下的人,了不起自己就是背上个管教不严的罪名!谁也不会想不敢想直接弄死他!再说,开国元勋都惨成这个德行了,还要从我们这里出?
倒也不是不行…………
这个时候不就是甩掉那些渣滓的最佳时机?反正我们开国元勋的渣滓多,我早就想甩掉几个了,这笔帐怎么算都是不亏!
老子直接用保龄侯府和你换!你敢吗?那可是我们家老祖宗的亲侄子!你敢用你亲侄子换吗?不够我再押上个忠靖侯府!你就是把四大郡王全怼上去我都没意见!这样的废物早死早超生!
但是这种话绝对不可能直接说出来,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不论是勋贵还是永熙帝,大家心领神会就够了,说出来多没意思?
所以贾璟完全没想到任京礼居然会这么干脆的直接问自己,难免一时间便有些愣神,但是他紧接着便道:“谁知道呢,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任京礼深深的看了贾璟一眼道:“晦玉今年才十七岁罢?”贾璟呵呵笑了笑道:“是,年幼无知,多有顽劣之举,实在惭愧。”
任京礼哈哈大笑道:“你看着可不像是个顽童!这样,咱们也别你一句国公,我一句宁侯了,无趣的紧!私下里你称我一句世叔,不委屈你,我便称呼你的表字便是。”
贾璟笑着拱手道:“如此,倒是要多些国公,世叔高看了!”任京礼笑道:“你值得我高看一眼,不然任你是什么侯,我也是不扫一眼的!”
贾璟笑了笑,顿珠脚步看着面前的殿门道:“到了!世叔请!”任京礼笑着道:“请!”
二人便结伴走了进去,只见淇国公宋清和泾国公吴逵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思索着什么,二人见到贾璟和任京礼一同走了进来,难免彼此对视了一眼。
随后二人对着任京礼点了点头,便又恢复了那副老僧入定的死人样了,就跟没看到贾璟一样,贾璟也不在乎,他俩没礼貌没家教,贾璟又不能代替他俩的爹教他俩不是…………
所以贾璟完全没看他俩,自顾自地找地方坐下了,任京礼点点头回礼之后,也是坐到了贾璟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