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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呢!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个求救消息的时候有多么惊恐?!”许阶的声音极具辨识度,豪放又带点沉。
顾诗成停住脚步,庆幸自己今天没有穿高跟鞋,也没有继续听他们的话,转身往走廊尽头的窗口走去。
顾诗成从包里翻出苏烟沉香,点着了夹在手指间,淡淡的烟味往她袖口里钻,从初冬吹来的风已经有了冷意。
病房里。
江砚书打断许阶的喋喋不休,“行了,别演了,她不在门外。”
“啊?”许阶愣住,“……不能吧?我刚刚还看着她停车上来呢……”
他蹑手蹑脚走过去,扒在故意留出的一条门缝上往外看,走廊上没有人在偷听。
林任也凑过来,低声说,“还真不在。”
许阶挤了一个脑袋出去,看着走廊尽头站着个人,被绿植挡住了大半身形,但那姿态,一看就是顾诗成。
他关上门回身,“她对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她不会对小事感兴趣,而且,她现在不空,她空了,觉得有趣,就会问我。”江砚书说得平淡,好像顾诗成从来没有冷落过他一般。
许阶不理解,“那,那这个呢,我听医生说,她当时信誓旦旦的说肯定有她,结果没有,那她不应该听一下?”
“她才没有这么闲。”江砚书坐起来,“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要去……”
“去个屁。”林任按住他,“我跟你说,你还是小说看少了,这个时候,顾总肯定已经有了在意,你绿茶一点,让她进来有什么不可以的?而且,你现在是病人唉!”
江砚书摇头,“这是大事,不能跟她玩这些,她会烦。”
林任:……你也太让人省心了吧。
许阶:没救了……
许阶叹气,“我去喊她,我觉得她这么一个喜欢绅士风度的人,是不会让病号跑去和她一起吹冷风的。”
林任懒得听他说话,直接给他塞了块儿苹果,“闭嘴吧你,好歹看看你自己吧。她下手是半点没有悠着,直接给你弄得青一块紫一块。”
“都是看着严重,养两天就好。”江砚书满不在乎的回护她。
林任:……这恋爱脑中的战斗机真不是盖的。
长廊的风始终温和,丝丝凉意也只是掠过了发梢。
“顾总,砚书……咳。”许阶有点尴尬,他之前还站在顾诗成这边说要帮她呢,结果人家走了一趟回来,就在算计她。
顾诗成将烟摁熄,放进垃圾桶,“他醒了吗?”
“啊…嗯!对,醒了,要见你,不,想见你。”面对顾诗成给他的台阶,许阶口不择言。
顾诗成颔首,错身时许阶闻到了在空中浮动的,轻飘飘的烟味,看着她的背影福至心灵,顾诗成是没有偷听,但是她上来时肯定听到了他的那一嗓子,所以她才会避开!
许阶一拳捶在手心上,看着她推开病房的门,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这就能说通了,顾诗成是真的动了心思,不然她抽烟是为了什么?
许阶冲关门的林任挤眉弄眼,林任张大嘴,发出一个无声的“啊?”。
病房里。
“昭昭。”江砚书耷拉着脑袋。
顾诗成走过去站在床边,准备抬手碰一下他下巴上的淤青,但是半途又放下来。
江砚书愕然,没道理啊!他都这样可怜了,顾诗成居然能忍住不摸他的头!
江砚书抬起头,使出杀手锏,“昭昭,疼……”
顾诗成下颌线绷紧了,克制的问,“怎么了?”
江砚书如遭雷劈,顾诗成不摸他头了!他的头发枯萎了吗?!失去了对顾诗成的诱惑了吗?!为什么?!
顾诗成放下手里的包,转身进了洗手间,她刚才抬手的时候想到自己刚刚夹了烟,味道肯定不好闻,病人会被熏到的,这才中途放下。
江砚书听着哗哗的水声,心里酸得都快要崩不住了,顾诗成不碰他了,还去洗手……他就在顾诗成面前表现出来不乖巧的一面,这就让她厌烦了吗?
顾诗成擦干净手出来时看着床上的人眼里蓄满了泪,“……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江砚书摇头,“没有……”
顾诗成:……
“说话。”顾诗成扣着他的下巴,强行给他抬头,“江珍珠。”
江砚书双手抓着床单,故意嘴硬,“顾昭昭。”
顾诗成气笑了,“江珍珠,你现在是要怎么?我可是退步了的,没有让你为难。”
“你本来也不会去抢章暖。”江砚书撇嘴,“你只是想等我哥带走她,你不知道我到底是站在那一边的,所以你根本没有相信我。”
顾诗成舌尖抵着上颚,半晌,“看来我们珍珠一点都不傻白甜啊。”
江砚书赌气似的偏开头,“哪里比得上我们顾总,细枝末节都考虑进去了。你的人埋伏在山林里面,我要是想带走章暖,就直接下手抢,如果等来了我哥,那就算了。”
顾诗成点点头,“嗯,真不愧是我的珍珠,一眼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