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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书瞳孔放大,拿着粥的手抖了下。
顾诗成以为烫到他了,伸手接过来,“给我吧。”
江砚书觉得喉咙有点干涩,他张了张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害怕,害怕顾诗成要说的话是他不愿意听到的,顾诗成的心思,是他猜不透的。
顾诗成轻轻吸了口粥,意外地发现是紫米粥,垂眸看江砚书,“珍珠。”
“我在。”江砚书几乎是肌肉记忆地说出这两个字,任何时候,只要顾诗成喊他,他就在。
“温锦初的家属是谁?”一个国字脸的警察推开审讯室的门。
外面没有人回应,警察皱眉回头,“你家属没有来。”
“我姐姐在。”温锦初的声音传出来,顾诗成冷冷地笑了下。
“你姐姐?户口本上你是独生女。”里面坐着的警察翻了下她的资料,“温锦初,这里是警察局,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证据,请你说话前慎重考虑。”
“我没有说谎,我的姐姐叫顾诗成,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温锦初在老虎凳上急切地说话。
她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温桑和徐青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有顾诗成才能帮她,何况,她还未成年!还有两个月!这是最好的武器!
坐着的警察立马调出系统来查看,沉默了一瞬,冲门口的警察点了点头,带着点勉强。
“顾诗成,在吗?”警察朝着大厅里的人喊话。
顾诗成站起来,“我是,怎么了?”
“麻烦你过来一下。”警察朝她招手。
顾诗成放下粥,拢了下大衣,“警察同志。”
警察看她通身气度,温锦初和她实在相隔太远,怎么看都不像是姐妹,“嗯……你的妹妹……”
顾诗成礼貌地打断他,“不好意思,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
警察一听就知道,这两人关系远着呢,但没有办法,亲生父母都是犯罪嫌疑人,只有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了。
警察试图给她解释,让她更能理解一点,“是这样的女士,温锦初是未成年……”
“她满了十四岁了,已经可以承担法律责任了。”顾诗成从警察的肩膀缝隙里看到温锦初的半张脸,觉得她实在愚蠢。
警察点头,“对,法律责任要负,但是,她毕竟是未成年,在整件事情中,她不仅仅只是伤害,她主观能动性上是有保护受害人的。”
顾诗成冷漠的问,“她保护?她明明有机会报警,解救受害人,结果呢?受害人遭受到的伤害……”
“前期的伤害不是她造成的,后期的隐瞒,我们认为,更倾向于保护。”警察竭力解释。
“这是你们江城市局的认为,还是法律的认为?”顾诗成犀利的问题让警察一时间哑了声。
门内的警察走过来,“只是目前而言,他有个女儿,所以可怜这个孩子。”
“那我的女儿呢?谁来可怜?”虞随突然出现在门口,双目猩红,血丝像是从里面钻出来了。
警察叹气,“我理解二位的心情,但是现在的事实就是,温锦初确实阻止了二次伤害的发生。”
虞随难受地摁着太阳穴,“我……”
顾诗成不知道该用一副什么样的表情看她,她犯错了,可是她是被迫的,她也是受害者,她还尽自己所能,帮助保护了明瑕。
她才能在最开始,和明瑕顺畅地交流。
“需要我做什么?”顾诗成问。
“她现在没有住处,又是未成年,但她不是嫌疑人,需要家属。”警察说得直白。
顾诗成沉默了下。
温锦初紧紧攥着拳头,她没有做错!她相信顾诗成不会不管她的。
明瑕从另一间审讯室走出来,“先生……”
虞随满眼都是泪,上前抱住她,“对不起……”
“先生,我想谅解温锦初。”明瑕说。
温锦初一惊,她以为明瑕知道了她的真是意图后,会……
虞随没有说话,“好。”
“我不是圣母心,我只是觉得,她,的确帮了我,她的人身自由也被限制了,她……”明瑕没有说完,她觉得自己这样很矫情,但实际情况确实如此。
如果没有温锦初,那么她就会被温桑强奸,温锦初确实骗了她,但她这些日子的照顾,帮助,也不是假的。如果她是温锦初,她恐怕没有这个勇气帮助别人。
顾诗成转身,“周助,有点事情需要你来处理一下,市局。”
江砚书看出她的烦躁,她精心设下的局,要拿下温家,也不打算对温锦初手软,可是现在却是这样一个局面。
回到车上,江砚书问,“你一直都知道明瑕在哪里吗?”
顾诗成摇头,“被人摆了一道,这个仇恨得我来背了。温桑没有犯罪,只是个猥琐和协助藏匿,有个好律师事务所判得不可能重。”
“警察不是说,是温桑?”江砚书不解。
顾诗成一眼就看出来了问题,“警察讲究证据,如果在明瑕身体里提取到了温桑的DNA,那一定就是他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