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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他抬手按开灯,努力练习着笑容,他今天爽约了晚饭,明瑕一定在等他。
可是暖光铺满客厅,地上的茶杯碎片却叫人心惊胆战,他浑身的血都在往脑门上冲,双腿发软,他的女儿被人带走了!
“明瑕!”
他的声音在发抖,摸遍身,终于找到屏幕碎了的手机,他颤抖着手指拨打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对不起……”
虞随僵硬地挂断电话,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痛,他胡乱一摸,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泪水滚过伤口,他也没有感觉到痛,只是有点琴弦割着的丝丝缕缕的痒。
他手指缓慢地在通讯录里扒拉,最后停在“父亲”两个字上,闭了闭眼,他拨出去。
管家苍老的声音传出话筒,“虞经理,找先生有什么事吗?”
虞随跪到地上,捡起块儿碎片,握在手心里,“先生现在有空吗?”
父亲不是父亲,是先生,儿子不是儿子,是下属。
“虞经理,先生现在在和少爷下棋,暂时没空。您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述。”管家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是他和虞随的暗号。
虞随爬起来抓着笔,快速记下来,“……什么时候我能过来?”
管家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晚上,今天老宅还来了位贵客。”
管家敲了七下,两短三长再一短一长。
老宅座机的电话有录音,他们不能说任何明确的话语。
虞随心一下子揪成一团,明瑕在老宅!
虞随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平稳的语气,“好,那你好好招待贵客,告诉先生,我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的。”管家挂断电话,松了口气。
虞随头痛欲裂,明瑕是虞颂年拿来给他,证明他没有争夺财产的物件,在虞家,没有后代,不能继承家业。
明瑕是他长久黑暗的人生里,唯一的温暖和光明。
他对明瑕用心太多,让虞颂年不满了,所以这一次,带走明瑕不仅是为了给他警告,也是为了告诉他——
他是虞家的人,为别人做事,那就不行的。无论是他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不行。
虞随张开手,玻璃碎片深深嵌在手心,艳红的血一股一股地涌出来,不等结痂又涌出来。
星光大厦。
江砚书开车直抵车库,没有任何遮挡,气场开往里走,有顾诗成的话,他准备放开了手做。
前台见到他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一时间都忘了问好,等他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后才回神。
“刚才……是江总?!”
同伴呆呆地点头,“像孔雀开屏,张扬……”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江砚书却斗志昂扬,他从小学习谦逊,结果忘了江家的荣誉从来不是退让出来的,而且前面二十几年没有他的退让,江家也没有倒闭。
他要接手江家,就不能软弱,一个胆怯的继承人,不能让董事会信服。
“哥,法务部已经和警察在沟通了。”林任从办公室出来,手里还抱着个平板。
江砚书学着顾诗成平时的模样,轻轻点头,“知道了。通知公关部,我们准备和MS签约。”
“好。”林任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哥,你说什么?MS?”
“嗯,有问题?”江砚书脚下不停,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
林任吞了下口水,“哥,顾总……愿意和咱们签约?签什么?”
江砚书看着安亚传过来的文件,打开给林任看,“艺人,咱们在这娱乐圈比MS更混的开。”
林任还是不太相信,直到看到顾诗成的公章,才半信半疑地点头,“这……不像顾总的风格,她才买了几个大IP,正是赚钱的时候,这……”
“跟我们签约,她会亏本?”江砚书关掉网页。
林任不确定地摇头,“这……不知道,如果跟江家签,不会,但跟星光大厦签,这就不一样了,咱们唯一的艺人,财路,就是江总你。”
江砚书摩挲着鼠标滚轮,“接手江家是既定的事实,这不能变,但我们也没有完退圈,可以组织我们的艺人上综艺。我带着他们,增加曝光度。”
林任思考着事情的可行度,“江氏集团的总裁……综艺……这有点荒谬。”
江砚书看着顾诗成的微信,“可行,林任,你去安排,我们尽量争取在七月底就开始录制。到时候……”
林任心里规划出了一套可行的方案,“行,你放心,我会安排妥当,顾总和江家,这个综艺开头的曝光度是直接拉满的,但后期怎么稳定收视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就去召集开会。”
江砚书看着顾诗成的文件,估摸着自己的差距,良久,长叹一声。
“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