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阴险的死太监,一肚子坏水,最擅长在太子耳边进谗言。
慕容慎不得不收敛气焰:“马公公领命传旨,末将一路随行护送,一切都以公公为首是瞻。”
马三思笑得愈发欣慰:“慕容校尉眼明心亮,行事有度,不愧是慕容家精心培养的未来家主。咱家借王府水酒,敬慕容校尉一杯。”
慕容慎举杯饮下。
郑将军这个武夫,外表粗豪心思细密,忙张口解释:“其实,世子是在犬子书房里见过周隋的画像。所以,一个照面就认出来了。”
慕容慎看郑将军一眼,没再追根问底。
谢郡守悄悄擦了擦额头冷汗,忙举杯敬酒,竭力将气氛炒热。
可惜,没人领会谢郡守的一片苦心。
眼高于顶的慕容慎,忽然起身向赵元明敬酒:“末将听闻赵翰林博学之名,可惜往日无缘一见。晚辈敬赵伯父一杯。”
呸!
胡乱攀扯。赵伯父也是你叫的吗?
没等赵元明说话,徐靖抢先一步拿过酒杯:“夫子酒量浅,不能多饮。我做学生的,代夫子饮一杯。”
赵元明瞥一眼体贴夫子的好学生,没有出声。
慕容慎扯扯嘴角,和徐靖对饮。然后道:“世子能随赵伯父读书,这份运道,令人艳羡。”
五岁的懵懂幼童,和小小的赵夕颜一同读书,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何止是运道好,简直令人嫉恨得发狂。
徐靖咧咧嘴,露出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夫子素来喜爱我。以后,我定会好好孝敬夫子。”
谢郡守和郑将军都听出话中之意,对视一笑。
北海郡里,谁不知道世子和赵六姑娘是一对?现在没正式定亲,不便张扬。世子对夫子兼未来岳父殷勤些,实属正常。
慕容慎目光暗了一暗,没去看徐靖炫耀自得的可恶嘴脸,用生平最诚恳的语气向赵元明说道:“赵伯父,晚辈出身将门,性情率直,行事不免有些鲁莽。不过,晚辈对工部赵侍郎说的,皆是肺腑之言。还请赵伯父原谅晚辈的冒失。”
“此次晚辈自动请缨来北海郡,一来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办差,二来,也是为了亲自来向赵伯父请罪。”
“请赵伯父看在晚辈一片赤诚心意的份上,原谅晚辈的莽撞无礼。”
众人:“……”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别说谢郡守郑将军一脸好奇,就连马公公也忍不住竖长了耳朵。
徐靖隐约猜到了什么,面色倏忽一沉。
赵元明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过来,制止住即将暴怒的弟子,然后从容不迫地看向慕容慎:“今晚世子设宴,为马公公和慕容校尉接风洗尘。我一介白身,有幸列席,心中诚惶诚恐。”
“美酒佳肴在眼前,何不用心品尝?”
都闭嘴,好好吃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