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柴天诺这样做肯定有其缘由,但实在想不明白其中道理。
柴天诺未说话,卞盛却叹气说:
“拿不起刀剑跑不得快路,这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申屠子进并不笨,只是刚才被蒙了心窍,略一思考便明了了其中厉害,不由叹气向柴天诺拱手:
“柴兄心思缜密,子进差之甚远。”
柴天诺摆摆手,经此一事众人游兴大减,便转身走向山下。
临到山脚,一直沉默的何足道忍不住说:
“大帝对五州之人,过于不公。”
柴天诺轻轻摇头:
“何为百姓?”
“不过蜉蝣蝼蚁!”
“挣龙牵扯国之根本,非是我等可以非议。”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沉默。
半晌,卞盛叹气说:
“圣上乃少有明君,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垂怜。”
“只怕那时,五州之地的罪民,已所剩无几了。”
申屠子进苦笑,何足道叹气。
柴天诺摇头:
“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
“此等事情无半点办法,认真说来,你我也是蜉蝣蝼蚁,只不过运气好些罢了。”
仰首看着小船般的弯月,柴天诺心想,感谢诸天神佛,给了自己镜花奇缘,让自己有脱离蜉蝣蝼蚁的希望。
“月虽缺,不失明,又是一个明月夜。”
车队一路向府学进发,相处的时间久了,又经历过剿匪之事,四位武秀才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卞盛等人,也知道了柴天诺的过人之处!
即便是在旅途,柴天诺依然坚持不懈的锻炼,每晚雷打不动的两千刀、搏击术,还有那几张大字,着实给了卞盛等人不小的震撼。
刚开始三人也跟着柴天诺打磨根基,可最多百五十刀便到顶,再练肯定走形拿捏不准。
但柴天诺却一停不停,每一刀的刀势都沉稳到了极点,落点分毫不差,控刀的水平属实到了另一层境界。
两千刀最多半个时辰便结束,汗水顺着柴天诺的胸膛流淌,筋肉高高隆起,如老树之盘根。
卞盛、申屠子进还有何足道忍不住感叹,高手必有过人之处,一层耕耘一层收获,他人只看到了柴天诺的高光时刻,却未曾想,那是无数根基堆积而成。
夜间无事,几人经常挑灯论辩,柴天诺的文采学识更不是他们能够比拟,三人经常忍不住猜测,他如今到底是武夫几境。
如今这天下,武道分为三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