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他会带孩子去吃她想吃的东西,像是不太健康的食品,吃完了还会在街上逛一逛。
在野从前总是在大晚上出门闲逛,或是和一群小弟朋友深夜压街,有时候也没什么事,只是不想回去,打发时间。那时候人很多,但他还是会觉得没什么意思。现在就他们两个人,那种无所事事的放空感觉倒是没了。
和小孩出去,绝不能放空,因为一不注意她可能会走丢。
在野牵着她,就得陪着她小小的步伐慢吞吞走。
路上遇到遛狗的人,小孩也不知道怕,反而停下脚盯着大狗看。晚上这个时候,公园边很多人牵着绳子遛狗,有遛狗的人看到可爱的小孩盯着狗狗看,就会笑着说:“没关系,可以摸摸它,很乖不咬人的。”
毛茸茸的大狗竖着耳朵晃着尾巴,圆圆的眼睛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孩,非常温顺热情地凑近。于是同样长着圆溜溜眼睛的孩子就伸手摸摸它,双方达成友好的交流。
这样的事发生几次,在野总觉得自己和这些遛狗的人差不多。他们在遛毛孩子,他在遛孩子。
因为带着一个可爱小孩,他莫名受欢迎了不少。他从前一个人走在这条路得到的可不是这样的待遇,一般人都不会主动来和他交流,如果是和小弟们一起走在街上,更是会被人特意避开。
公园里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在玩耍,在野从前也没深入过这个公园,毕竟里面都是小孩子,他对小孩子没什么兴趣。
但现在,他突然成为了其中一员。
有人在公园空地上卖会发光的小玩意,很多小孩手里都拿着会发光的风车或者荧光棒之类。
“发光!”小孩牵着他的手指将他往那边拖。
不一会儿,余千就一手拿着一个像是魔法棒一样的玩意,她的脑袋上还夹着两只发光蝴蝶装饰,是在野买的。
那两只发光的蝴蝶翅膀会随着小孩脑袋晃动而晃动,等到她玩累了,脑袋磕在在野的肩上,那蝴蝶也不动了。
去在家参加宴会的前一天,卓秘书又带着人送来了一堆东西,是给孩子穿的礼服和装饰品。
在野拿出来看了眼。裙子倒是漂亮,但是那个亮闪闪的宝石小皇冠拿在手里沉甸甸,他觉得这东西戴在脑袋上,纯粹是有病。还不如他在公园买的十块钱一对夜光蝴蝶夹子。
“你要不要戴”顺手将小皇冠放在余千脑袋上。可能确实这玩意儿太重了,余千眨眨眼,脑袋一歪,这珍贵的宝石皇冠就啪地砸在地上。
在野顺手捡起来丢到盒子里:“那就不戴。”
一同送来的还有他的礼服,但是在野没穿,他还是穿着他的t恤休闲裤和运动鞋,带着穿了漂亮小裙子的余千上了卓秘书接人的车。
在家今天很热闹,在家的亲戚,公司的商业伙伴,还有在延的私生子在盛禹和情妇苏系也在。
当初在延和温聆离婚,人人都以为在延很快就会把情妇娶回来,或者是再娶一个,但是他不知什么原因,没再结婚。有人猜测他是还惦记着温聆,因为愧疚不愿再结婚。
对此,在野觉得恶心。既然舍不得,当初为什么又要做那样的事。如果真的愧疚,又为什么让他的情妇住进家里,让他的私生子在圈子里四处交朋友。
在野带着孩子一出现,就成了现场的焦点,哪怕在野穿的和这里格格不入,也没人没眼色地提起,各个都在夸孩子可爱。
之前和在盛禹攀谈的人也纷纷来到在野身边,表情远比对在盛禹谄媚热情。穿着体面西服的在盛禹比在野小两岁,长得也俊秀,只是此刻表情不太好。
在野不在,他就是这里唯一的少爷,倍受尊敬,可是一旦在野回来,他就迅速被抛弃。
在盛禹调整了一下表情走过去:“哥,你来了,这就是我的小侄女吗”
在野根本没理会他,在盛禹深吸一口气,伸手逗弄小孩:“小宝贝,你的妈妈是谁啊,怎么不一起来。”
他这话让围在旁边夸孩子的人都静了一静。在野的目光也终于落在他身上。
在盛禹心里快慰,谁不知道这个孩子来历不明,还没有妈妈,只是大家都不说而已。现在被他戳破,场面就有些难堪了。
在野拿过旁边一人手里端着的酒杯,扬手泼在了在盛禹的脸上:“不会说话就闭嘴。”
他看向匆匆赶来的他爸的情妇:“苏系,带你儿子下去换衣服,换完就待在房间里别放出来了。”
在盛禹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凭什么!”
苏系看一眼在野的表情,忙拉着儿子:“好了,别说了,走吧。”
等到那母子两个拉扯着狼狈地走了,在场众人才回想起这位在家大少爷有多么叛逆,他连他爸的面子都不会给,更别说那个私生子弟弟。
一时没人敢再来夸孩子,在野抱着孩子穿过众人。只要回来这里,他的心情就不好。
发现怀里的孩子在仰头看他,在野揉揉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