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被扑灭,黑黢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树林冒着滚滚黑烟,累得呼哧带喘的将士拄着手里的工具,毫无形象的大口喘着粗气。
李璟站在一旁,听着负责追击溃逃敌军的将领低声回禀一共捉到多少、杀死多少,还有大概多少漏网之鱼。
后知后觉有些心虚起来的叶安澜,指挥着自己麾下将士给那些因为救火累了个半死的谢渊麾下将士送加了盐糖的凉白开。
谢渊就是在这个时候快马加鞭赶过来的,他虽然早就知道大概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但该演的戏还是得认真去演。
李璟派去郯城报信的骑兵,是在城主府前院的办公大厅找到的谢渊,当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他帐下僚属、官员若干。
满身尘土、汗水的报信骑兵飞身下马,按照李璟要求的,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大声向谢渊汇报了他们遇袭、反击、发现敌人身份不对的“整个过程”。
谢渊和在场所有人一样,先是震惊、紧张、松一口气,然后又是面色难看、一脸为难。
他沉默片刻,“确定伏击你们的将领是我那位义兄?”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虽然那人一看就不是啥好鸟,但从谢渊妻子那边论,他确实该称那人一声义兄。
报信的骑兵用力点头,“李公子认出那人,就立刻派属下过来传信了。”
谢渊一脸为难,“这......义兄怎会带人伏击师妹和延宁?他......”
他不能说对方死有余辜,毕竟对方是他舅兄的结拜义弟。
可他也不能因此怪罪叶安澜作出反击,毕竟无论是谁,遇到一个三番两次想杀自己的人,都不可能次次看着别人的面子手下留情。
叶安澜只是做了一件正常人都会去做的事,他这个做师兄的,就算“被动”承担了对方这一行为带来的麻烦,他也没有任何立场指责对方。
“主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安抚两方。”眼看谢渊只顾左右为难,他帐下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幕僚忍不住出声提醒。
此人于智谋、军事方面水平着实一般,但在政务、民生方面却颇有两把刷子,属于那种没什么心眼儿的实干派。
在场的几位幕僚,也就只有这位一点儿都没察觉出这里面不对劲的地方。
也因此,只有这位最是情真意切的在为谢渊担忧。
谢渊长叹一声,“守义说得对,现在确实该以安抚两方为主。”
他“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带齐人手亲自前往那片树林。
叶安澜倒是没给他脸色看,只是神色淡然的接连扎了他两刀。
谢渊跟她道歉,“师妹,让你在为兄的地盘上遭遇伏击,是为兄监管不力,为兄惭愧。”
叶安澜不按套路出牌,“师兄确实该惭愧,这要是谁敢在我的地盘上对我的客人下手,我一准儿把他挫骨扬灰。”
心口中了一刀的谢渊:......虽然我们说好了要演戏,可你也不必真的这般犀利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