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他。”顾悦曦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可她脚下凌乱的步子,无意之中,竟把她内心的急切,给泄露了。
“我叫科布隆,咱们后会有期。”他看她想要离开,也没有上前阻拦她,而是朝旁边退去,紧接着,那片迷雾,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他们都是孤魂野鬼”顾悦曦下意识地转过头,盯着身后无尽的黑暗,小声道。
与此同时,王文远亦慢慢睁开眼,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扇紧闭的青色石门,它高约米,宽约米,看起来无比沉重厚实;另外,其表面刻有一些神秘的图雕,构图饱满,线条粗犷,很像是吠陀时代的婆罗门宗教画。
仔细一看,图雕的正中央,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正是婆罗门经典《梨俱吠陀》所记载的原人,传说他的嘴巴化成最神圣的婆罗门,臂膀化成能征善战的刹帝利,粗壮的大腿则形成千千万万的平民吠舍,其脚掌位于身体最下方,故而成为地位最低下的奴隶首陀罗。
原人的两侧,是一群骑着高头大马手执刀剑的勇士,他们是来自河中地区的雅利安人,吠陀时代初期(公元前世纪),他们翻越险峻的兴都库什山,进入富饶的印.度河-恒河平原,征服了这些地区的达罗毗荼人,并将他们视为地位最低下的首陀罗,从而进行极为残酷的统治。
只是令人感到费解的是,这图雕为何会出现在阿萨姆东缘毕竟当时阿萨姆的主要民族仍是尼格利陀人,在他们有限的世界里,雅利安人同外星人一般神秘,达罗毗荼人不过是一群流浪的“卑贱者”,他们没有理由去雕刻一些未知的存在。
恍惚间,他猛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而且距离他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
“莫非是,那群半死不活的家伙”王文远下意识地拿出甩棍,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他们确实把他吓得够呛,可经历的事情多了,反而稀松平常了。
不一会儿,一片密密麻麻的猩红的光点呈现在不远处浓重的黑暗中,粗略一算,对面最少有几十个人。
“糟糕。”王文远刚刚燃起的希望转瞬之间被浇得熄灭,心说巨蟹真是太高看自己了,先是费尽心思地把他带到水底下,目前又大费周章地派了如此多的人来“伺候”他,难道就不能像刽子手那样,爽快点儿
“刽子手”一想到她,他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简而言之,就是既有爱,又有恨,一方面想同她熟络熟络,但另一方面又有点怕她。
“你啥时候能正常点,和她熟络,不要命了”王文远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心神不宁地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而后感叹道:她若是来了,说不定就能捡条命,离开这鬼地方。
还别说,他的运气点就是这么“豪横”,以至于一句不经过大脑的闲话,竟也成了真。
当然,收到回馈前,是要经历一些波折的,比如说……
“啪”,伴随着额头上的一阵疼痛,王文远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趁人之危啊。”他略显狼狈地站起身,顾不得察看伤势,连忙握紧甩棍,退至墙角位置,眼下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霎那间,他瞧见之前倒地的位置竟躺着一个檀木箱子,看来搞偷袭的存在一定是个“脑.瘫晚期患者”,居然用如此金贵的东西当“暗器”。
“唉,可惜了。”王文远略显无奈的看着被砸凹了的箱子,心里那叫一个苦闷。
“希望里边的东西没有损坏。”他嘀咕着,蹲下身,准备把箱子打开。
“住手。”然未等他碰到箱盖,一把深寒的带血长刀忽而横在他的手腕处。
“顾姑娘”他原本打算后撤来着,可一听这冰冷且熟悉的声音,身子当即停留在了原地。
“真是没用。”顾悦曦气得小脸通红,举刀便朝着他的脖颈处刺了过来。
王文远出自本能般地后退一步,同时寻思着:刚才还想着让她来救他呢,得,打脸了吧!
刀尖几乎擦着他的脖子而过,若是他方才没有选择躲避,保不准喉咙便被划开了。
“躲过一劫”的王文远可谓是怒火中烧,只见他迅速起身,扬起拳头,想要报复一下顾悦曦。
可他也就想想罢了,纵使他的拳头力道不小,速度够快,然却被她轻轻松松地躲过去了。
下一秒,顾悦曦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异样,脸上的怒意亦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是对他的“出手”感到诧异,还是由于其他的什么缘故。
而王文远的表情则与她大体相似,但和她不一样的是,他还多了一丝惶恐,因为他想着自己终究是莽撞了,她对他耍刀看似无情,实则是有分寸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居然来真的了。
“姑娘……”他准备向她“探个底”,可还未说出口,却见她快速转过身,同冲上来的“蛮人”扭打在了一起。
“这……”他毫不犹豫地握紧甩棍,迎了上去。